既定事实(157)
全是住在这附近,周末来照顾生意的邻居。
程砚安替她倒着茶水,与她讲起这家餐厅的老板。
说这是他的某位旧识,人好,会来事,餐厅的服务与口味也好,所以一到周末,住在这附近的居民都挺爱来这儿照顾生意。
难怪。
这么多人与他打招呼,可是这人年纪轻轻的,怎么偏就老人缘这么好?
手机叮咚响了一下。
兰泽拿起看,发现是微博推送的某个上了热点的新闻。
她曾经鲜少去刻意关注过这些,可那时候不知怎的,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一个社会事件若是复杂到一定程度,势必会惊动京城这边的检察院,到时候检察官们赴外市侦查也必不可免。
因为程砚安也是这个职业的缘故,兰泽点进去,开始细细浏览起那些网友发言。
从最开始小小的吐槽,到后来楼中楼层层解析,演变成了阳城这个地方某知名大型企业的隐患问题。
她看着看着,忽然着对面回着群消息的男人:“若是一个案件复杂到牵动几个省市,会直接交由你们检察院立案侦查么?”
其实关于这些,她也就知道个大概。
知道事件没到一定规模,惊动不了他们。
而能让他们直接立案侦查的的案件,往往都是性质相当严重的大事。
就譬如阳城这个新闻。
程砚安从一堆同事的议论消息中抬起眼,对上她试探又担忧的眼神。
目光下移,见她手机停留的页面正是自己工作群里讨论的话题,顿了一下,想着她素来敏感多思,自己要如何回她,才能不叫她担心。
“轮不上我,自有专案组负责,你且放宽心。”他说。
这句话就像是定心丸。
兰泽是信他的。
他能这么说一定是反复权衡过的结果,既然如此,也不必再杞人忧天。
新闻刷着刷着便跳转到别处,兰泽也渐渐变得心不在焉。
程砚安见状,关上手机,撑起手,想转移她的注意力:“下周什么安排?”
“飞姐杀青了,说好久没见我们,找我和顺乐聚餐。”
飞姐静养的这段时间,除了拍戏,几乎断绝了所有社交往来,兴许是当真好转了,又兴许是事业蒸蒸日上一切都迎来好转,飞姐状态越来越好才有了那份心力召集她与顺乐,这种兰泽肯定不能拒绝。
可程砚安不知想到什么,轻声问她:“不会又喝醉了吧,酒鬼兰泽?”
他说的“又”。
语气中的暗示她怎么可能不明白?上次喝醉两人便失了礼数擦枪走火,那丢人的记忆她至今都记忆犹新。
可听他那意思,却像是挺期待她喝醉了似的。
无耻程贼!
她嗔他一眼:“才不会!”
她说得信誓旦旦,一副自己挺有操守,知道分寸的样子。
程砚安挑眉,将信将疑的,持了保留意见。
兰泽如今也全是知道自己酒品不佳,喝了酒便闹事,回他的时候也是真的下了决心要控制自己。
酒量不行就少喝,这是最基本的逻辑。
可饶是她再铁了心地要克制,聚餐那天还是被飞姐的劝酒大法灌醉了。
飞姐还是那个飞姐。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一张桌子上永远是吃得最开的那一个。
可当初飞姐抑郁症失意,兰泽也是真担心,与顺乐两人多方打听,最后才替他寻了位经验丰富口碑颇佳的治疗师。
飞姐抑郁症的起源是原父原母,后来原父原母选择妥协,便让治疗这件事变得格外顺利。
兰泽倚在墙壁上晕头转向,费力撑着眼看着正常时候的原飞,想着这哪里看得出他是个抑郁的人,该自己抑郁才对。
她丧气地想,恐怕又得被程砚安嘲笑。
那她干脆就是小酒鬼好了。
思绪一想到程砚安便一发不可收拾,恍惚之间,像是做梦一般,她记得自己飘飘忽忽地给程砚安拨了个电话过去。
最开始的目的是想求救。
可后来,不知怎么的,飞姐和顺乐玩得疯了,便将矛头直接转向她,一把摁住她的手机,咋咋呼呼地吆喝着:“宝贝儿给谁打电话呢?”
兰泽:“……”
突然便忘了。
“玩游戏,来不来?”顺乐笑嘻嘻地搂过她,开始给她下套。
“玩啊……可是我,玩不过你们。”
她是游戏黑洞嘛,玩什么输什么。
顺乐吧唧一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姐让着你!”
话虽如此,可她结果还是输了。
输了的人真心话,飞姐焉儿坏,挑了个最好奇的。
“说出你未婚夫程砚安的五个优点。”
一提“程砚安”她就来劲儿,原本输了游戏垂头丧脑的人,登时便咧嘴傻乐起来,偏着头状似认真地想了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