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在逃狼妖道侣+番外(110)
为什么不讨厌我。
为什么让我留下来。
季容初微微一怔,不知道他这句为什么问的什么,她一摊手道:“没有为什么,我看见了你差点死在我家门口,就随手救咯,又正好缺一个小厮,你做不做?”
玄劫沉默了一下,问道:“我要做什么?”
季容初听出他这是同意的意思,说道:“就是在我身边帮忙做些杂活,很轻松,一点儿也不累,我每个月还给你开工钱,管食宿,怎么样?”
玄劫唇角微微勾了勾,“懂了,伺候小姐。”
他一笑起来,牵动了唇角还未散去的青紫色伤痕,又道:“你不必问我是否愿意,你救了我,我的命就是你的,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季容初听见他第一句话还以为他不愿意,听见第二句话时又觉得似曾相识,她摇了摇头,道:“不,你的命还是你的,只是帮我做些小事。”
玄劫应了一声,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季容初突然想起来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她有些紧张的看了他一眼,问道:“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
自从她知道那白衣少年名为玄颉过后,她对玄劫的名字也有一丝疑虑。季容初已经做好了他说出一个陌生名字的准备,却听他沙哑的吐出了一个单音:“劫。”
季容初听见这个字时,心不知为何空了一拍,她重复道:“劫?”
“嗯,”玄劫道,“我没有姓氏,单名劫,劫难的劫。”
竟然是真名。
季容初心下一松,笑了出来,“好特别的名字。”
玄劫微微睁大的双眼,像是有些吃惊,半晌,也跟着她微微笑了笑。
季容初一颗心放了下来,又有些困倦了,她道:“你休息吧,我也要回去睡了。”
玄劫垂眼看着她,没有说话。他此时不过十六岁左右的少年身量,还没有以后那般高挑,只比季容初高半个头不到,低头看人时没有那种强烈的压迫感,两人的距离也更近。少年的面容微微柔和下来时像是只放松了警惕的兽,让人感到可怜可爱。
季容初没顶住,鬼使神差得又补了一句:“明天再来看你。”
玄劫说:“好。”
季容初脚步虚浮,五迷三道得离开了鹊盈居。
玄劫的伤势果然如同李大夫所说的,没个三五天就活蹦乱跳的了。季容初每天去看他,发觉他的伤和气色都肉眼可见的好了不少,又过了几天,他出现在季容初房前的时候,耳朵和尾巴已经可以隐去,手也变回了普通人类的样子。
季容初那天一出门就看见玄劫在门口站着,猝不及防的被吓了一跳。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他为什么在这里,一抬眼看见他脑袋上一直顶着的耳朵没了,吓得赶紧伸出手扒拉扒拉了他的头发。玄劫不明所以,还是好脾气的微微低下了头任她□□。
季容初问道:“你耳朵呢?”
玄劫说:“我之前受了伤,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才会那样,伤好后就可以收起来,和常人一般。”
季容初半欣慰半遗憾的哦了一声。
虽说让玄劫领了她身边小厮的职位,季容初也没真打着他能伺候自己的主意,想的是先怎么找个合适的理由让他留在孟府里面。她本来打算随便找点轻松的活儿给他干,顺带着潜移默化的搞好关系,但是玄劫的情况却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差。
玄劫对这个世界的很多东西都缺乏基本的认知,许多十分平常的小玩意他都像是第一次见,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季容初发现他根本不会控制自己的力度,他想要拿起一个瓷碗都会因为过于用力而直接捏爆它,碎掉的瓷片扎在他手里鲜血淋漓。
季容初拿着他的手,将他掌心里的瓷片一点点小心的挑出来,他垂眼看着认真的季容初,说道:“抱歉。”
“没事儿,”季容初用帕子擦拭他手上的血,问道,“疼吗?”
玄劫摇了摇头。
“都这样了还不疼?”
季容初开始怀疑他的痛觉也和普通人不一样了,她故意在擦他伤口的时候用了点力,抬头观察玄劫的表情,却见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好吧,你厉害。”
季容初给他上完药后做了个简单的包扎,说道:“下次不让你拿瓷杯了,换个别的试试,”
“都一样,我控制不了自己。”玄劫若有所思的盯着碎掉的瓷杯,说道:“太脆弱了,我没觉得自己用力,它就碎了。”
“所以你要去尝试怎么掌控自己的力度。”
季容初摊开手掌,五指做了个抓握又松开的动作,说道:“不要太用力,不要太紧绷,放轻松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