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缈这边总共也就四个人，才两个人动了手，祁昊和林瑜全程在旁边看戏鼓掌。

容琪被吓懵了，一脸惊恐的看着满地哀嚎的人，还有几滩血。

她哪见过这种场景，呆愣在原地，小腿打颤，连逃都忘记逃了。

陈缈抬眼看了容琪，没管。

林瑜跑过来递给陈缈纸巾，接下，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上的污秽。

她舔舔唇，偏头笑，朝着程淮抬抬下巴，一双眼睛铮亮的带着笑，眉眼张狂的挑着。

程淮双手插兜，半靠着树，感觉到陈缈的目光，精致隽秀的眉眼低低的敛着几分肆意，侧头，眸光撞进女孩的眼中，似乎是低低的轻笑一声。

陈缈嘴角的弧度带着淡淡的漫不经心，眸中似乎氤氲着讽意，极其淡，慢慢垂眸朝地上苟延残喘的狄娜瞥去。

狄娜被陈缈一摔，瞬间感觉四肢快要散架，动弹不得。

感受到头顶淡淡的目光，她抬起头，却不敢直视那双淡漠的丹凤眼。

容琪跟了狄娜这么多年，总归还是有些感情的，她颤颤巍巍的小跑到狄娜身边，手穿过狄娜腋窝，把她扶起来。

她眉眼低垂，咬唇，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

冲着陈缈弯腰：“对不起。”

女生懒懒的睨了她一眼，偏过头不再看她。

狄娜被容琪扶走后，赵秦费力的爬起来，愤怒的瞪着程淮。

“你当年为了你书签上的女孩搞云哥，今天你又为了陈缈打老子，等你有女朋友了，老子必定绿了你！”

陈缈手指低低的垂着，骨节分明，修长匀称，听到赵秦的话，指尖微不可见的一颤。

书签上的女孩...程淮似乎有所察觉，上前一步走到陈缈身后，安抚的握住她的手，微微偏头，垂眸，把目光投向她头顶的发旋。

陈缈垂眸，长睫覆下紧紧抿着唇，身上咄咄逼人的凌厉之气已经荡然无存。

她把身体像后靠了靠，背脊紧挨程淮的肩，带着淡淡的温度。

赵秦说完那句话感觉，看着两人紧挨的身体，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此时。

小弟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眉眼都拧成了八字形，声音有些颤抖。

“大...大哥，陈缈是程淮的女朋友，嘤.....”

赵秦怔住了，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陈缈，一脸吃了屎的表情。

陈缈对上赵秦惊恐的目光，轻笑一声。

“你要泡我？”

说完她似乎感受到手上的压力更重了些。

陈缈拧着眉头，抬头看向一脸不爽的少年，把手从程淮掌心抽出来：“嘶，你弄疼我了。”

程淮紧紧抿着薄唇，脸上表情不变，半晌，又重新拉住陈缈的手。

他掌心的温度有些炽热，陈缈没动，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哽住的赵秦。

赵秦咽了咽口水，红着脖子，陪笑：“哈哈哈，对不起对不起，开玩笑的哈哈。”

林瑜扯了下嘴角，表情傲气：“得亏你是开玩笑的，不然想泡缈缈？先去借条命再来吧。”

赵秦跟几个小弟灰溜溜逃走后，陈缈收起脸上的笑意。

她扭头看向程淮。

“真是个傻子，我以前又不是没被别人说过，你干嘛还为了这事去揍人，我都习惯了。”

陈缈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偏头不再去看他。

程淮见她眼眶微红，有些慌乱的抱住她，下巴轻轻抵在她柔软的发顶。

“缈缈我错了，你别哭。”

陈缈轻轻推开程淮，摇了摇头：“我没哭。”

林瑜和祁昊虽然都一头雾水，但也不好贸然去问。

陈缈慢条斯理的坐在树下，轻轻抬眼看着一脸担心的林瑜，轻笑出声。

“我可能没说过，我以前是个兔唇。”

林瑜在陈缈旁边坐下，闻声睁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

她小时候患有先天性唇腭裂，除了她妹妹和隔壁的程淮，锦水华园里的小孩都说她是怪物，没一个孩子愿意跟她玩。

上幼儿园和小学时，她被班里的同学孤立，常常还会被骂一些不堪入耳的话。而程淮总是挡在她身前，冰冷着小脸义无反顾的冲上去把那些骂她的学生打一顿。

但施暴者总是多的，年纪还小的程淮经常都会被几个，甚至几十个孩子一起围攻，每次打架总是满身是伤，就因为那些人骂了她。

而她小时候特别爱哭，时常都是程淮冷着小脸，自己擦伤药，还不忘安抚在一旁嚎啕大哭的她。

长大一些后，她渐渐习惯了同龄人异样的眼光和窃窃私语，也学会了阻止程淮为她打架，再后来，她治好了兔唇，也和程淮的友谊“破裂”了。

而程淮的书签，是她们第一次上小学程淮为她照的相片，一次偶然，才让两人的照片互相成为了对方的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