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那一届有四个A大，两个B大是吧？Z大五个——嘿！李煊那小子就去了Z大，妈的这小子前年娶了H市市长千金，这两年眼高于顶，都不鸟人了……”

周漠亭一边滑着ipad，一边漫不经心道：“他上次还问我你的事情，貌似对G市光大银行贷款有点意思，过一阵子大概还要找你，毕竟G市可是你本家。”

程怀安啧了声：“想当初，咱仨兄弟相称，他成绩最差我最帅，现在我成了你小妾，他嫁了高门，物是人非啊～”

他这话酸溜溜的，连进来送文件的女秘书都笑了，程怀安薄唇一勾，开始跟美女搭话。

周漠亭无视他勾搭自己秘书的举动，他想起了上次去见江安遥母亲的场景，那个有些病弱的妇人，他自报姓名后，似乎还记得他，不过却也什么都没说。

其实他有江安遥的微信和号码的——拜徐源所赐。

只是从来没有联系过，他去看望了她最在意的母亲，她也没有理他。

这个小小的试探，什么结果都没有。

他有些发愁，虽然这么多年过去，江安遥对他更冷淡了，但是看她在徐源公司跟同事相处，其实也没变多少。

她一旦真的生气，是真的很难哄。

初中的时候江安遥看起来乖乖女，实则小霸王一个，日常欺负他为乐。

所以多数时候，周漠亭是被惹毛的一方，他那个时候是真的头疼，一个看起来那么文静的少女，怎么那么能折腾人。

那时候他们是同桌，江安遥自小数学一塌糊涂，她语文和数学加起来，正好是一门总分。

因此江母在入学前，就拜托他们班主任，给江安遥找个数学好的同桌——正好周漠亭这个数学王者语文有些不擅长，班主任看他俩都像乖宝宝好学生的样子，就把他们俩放一起坐了三年同桌。

每次江安遥把他惹毛，见他板着脸不理她，就会心虚，怕他跟自己母亲告状，于是就低声下气哄他。

她那时候就已经有几分日后的漂亮，装可怜起来谁都不忍心凶她，纵然周漠亭知道她的那些保证过几天就是一纸空文——可还是会被她的眼神打败。

每一次都狠不下心来，少年时代他的善良的，纵容了江安遥的坏脾气。

记得有一次江安遥跟他因为数学考试吵架，他明明讲过一个一模一样的题目，但是江安遥还是做错了，还嘴硬说没有做过。

两个人吵的不可开交，现在看起来只觉得，居然为了那么简单的一件小事。

他虽然语文成绩一般般，但是嘴毒起来江安遥说不过他，气的要揍他。

周漠亭被他爸抓去学武术，江安遥的猫猫拳简直不痛不痒，他一只手抓住江安遥的肩膀，她就动不了了，只能四肢扑腾，大概是太生了，挣扎时一巴掌拍到他脸上。

她动作幅度太大，这一巴掌清脆又响亮。

周漠亭脸色瞬间黑如锅底，周围笑嘻嘻看他们吵架的同学都安静了。

江安遥也不挣扎了，尴尬地看着了看自己的手，又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对，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周漠亭松了手，把卷子扔回去。

“哎哎，大哥我错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周漠亭！！”女孩试图凑过来，被他一个眼神吓退。

然后整整一天，江安遥都不敢大声跟他说话，开始还一直道歉，后来看他一言不发，只敢上课的时候偷偷看他一眼，再看他一眼。

周漠亭心里憋笑，他当然知道江安遥不是有意的，准备晾她一节课，然后她下课道个歉就算了，把错题抄个二十遍看她下次还记不记得。

结果江安遥跟被抓住尾巴的猫一样，以为他真的生气了，一直不敢跟他说话。

直到下午最后一节，周漠亭一天起码被她偷看了几百次，终于绷不住了，慢条斯理道：“你还要看多久？”

他声音带着笑，虽然还板着脸，但是江安遥迅速判断出他已经不气了，哼了一声，别扭道：“谁在看你，我在抄板书呢。”

周漠亭撇了眼她空白的课本，呵了声。

见他真的不生气了，江安遥跟只小老鼠一样低头躲开老师的视线，絮絮叨叨抱怨起来：“……你脾气真坏，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居然一整天都不理我，真讨厌。”

周漠亭嘴角弯了弯，心情愉悦起来，把自己的笔记递给她：“我就是要看看你能忍多久……”

她怎么可能忍得住不跟他说话的。

话音未落，递笔记的手被女孩狠狠掐了一把，周漠亭摇摇头，吐槽道：“你才坏脾气，大喷火龙，黑心鬼。”

……

回忆到此为止，程怀安已经试图约他的秘书周末吃饭了，他才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