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尖上绽放(181)
云绽只知道他从小酷爱画画,艺术家嘛,打扮总是要比别人讲究。这大概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周沛这么不修边幅的模样。
脸色苍白,胡子拉碴。
“砚行哥、阿沛哥。”她这样叫他们,就像小时候一样。
周沛眸光微闪,抬头看着云绽,嘴唇煽动,到最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沈砚行,常年科研磨去了他所有锐气,此刻看上去竟有一丝不符合年龄的温和感。他摸摸云绽的头安抚:“别怕,我们都在,你好好休息。”
安东看着她憔悴的样子,眼睛跟着红了。
云绽摇头,她想说不怪你,可嗓子疼得要命。
只要有想害人的心,他就总找得到机会。不是今天,也会是别的时候。
她现在只想知道江厉怎么样了。
宋榆归轻声开口:“江厉没事,你放心养病。”他这也是过来帮某人看看,毕竟云绽这一睡就是三天,她不醒,江厉也不会好好配合治疗。
那就好。
几个人简单说了些话,为了让云绽好好休息,一起离开了。
云绽醒了一次,精神变好了许多。
从美国来的老师和安东商量了一下,决定暂停云绽在工作室的一切工作。从她出院开始,她只需要好好准备星月大赛就可以了。
云绽每天都会问安东:“江厉来过没有?”
安东刚把人送走,回来就听见她的声音。尴尬地把大家送来的水果鲜花放到一边,试图转移话题:“饿不饿啊,我去给你……”
话没说完,云绽就叹了口气:“你不用故意瞒我,我知道他伤得很严重。”她还知道,江厉没有生命危险。不然林幼安每天不会那么开心地来见她。
病房里每天都有人为她换上鲜花。病房也并不是传统医院得蓝白调,而是一片清爽的蓝色。
住院期间,舞蹈室的同事都过来了,带了不少水果和鲜花。夏丛也来照顾了她几天。
林舟舟心疼地看着她脖子还有手腕上的绷带,哭唧唧:“还好不影响跳舞。”
她温和地笑着,安安静静。
幼安没有心眼,什么情绪都挂在脸上。这也是她为什么这么多天从来没闹着要见江厉的原因。
安东忙把人拦住:“江厉在休息,你,你要不再等几天?”
云绽知道安东不会撒谎,但他越这样她越害怕。江厉究竟伤得有多重,才让他连见她都不敢。
她身体刚刚恢复,下地实属勉强,可今天,她意外的固执。
云绽握着安东的手,即便她的手脚还很乏力,即便唇色白得像纸,但她的眸子很坚定。
墨色的瞳里映出安东的模样,看着云绽这样,安东轻叹口气。
云绽说:“我已经可以下地了,你带我去见见他。”她的语气很平静,不是请求,更不是威胁。
安东挠挠头,低声说:“他醒得比你还早。”只是不想见你。
云绽怔住:“那他为什么……”一次都没来看过她。
她没忘记那一地的血,掀开被子想起床。她自顾自说:“我去找他。”
瞒不过的。
楼外阳光高悬。楼内阴暗静谧。
宋榆归在走廊看见她的时候明显愣住,云绽身上还穿着病号服,走路尚且还需要安东搀扶。住院这几天她明显瘦了不少,病号服里空空荡荡的,
安东解释:“她要过来看看。”
宋榆归没说什么。
总是要见的。
他放慢脚步等云绽一起,三人走到江厉的病房门口。
厚重的大门紧闭,云绽敲门叫他:“江厉。”
他抿唇,先给她提个醒:“他……怕和你遇见,住的病房安排在了另一栋楼。”
安东说得越多,云绽心里越是难过。
她紧握着他的手臂,垂眸,有几滴泪悄然滴了下来。再抬眼时,已经收拾好了情绪,说:“带我过去吧。”
医院是江家私立的,两人住进来的这几天,两栋楼都被清了场。从病房出去这一路,云绽一个人都没看见。
安东把她扶出大楼,短短的一截路,阳光穿过树梢落在她身上,这样的天,像极了她和他在海宁的第一次遇见。
里面毫无动静。
宋榆归叹气:“这些天他一直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你回去吧,他不会见你的。”
云绽没理他,反而加重了力道敲门:“江厉,你让我进去。”
还是没有回应。
她还是第一次知道被他拒绝的滋味,从来都是江厉无条件地向她敞开心扉,这是第一次,他拒绝她的靠近。
云绽说:“不见到你,我不会走的。”
时间一份一秒过去,云绽体力渐渐不支,从开始的勉强站着,到后面蹲在地上。她双手抱膝,整个人蜷成小小一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