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热恋(138)
他好声好气,林莫奈不领情,反斥道:“我又不是老年痴呆,怎么可能不记得?”
“那谁知道。”他不满地嘟囔了一句,“贵人多忘事呗。”
“贵人个屁。”她不客气给他一脚,踢在小腿上,“我还妃子呢,你有想法就跟我说,别自己在那瞎想,回来跟我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没吭声,站起身仰头看着他,不满意地问:“你听见没?”
下一秒,耳朵被拧了一把,他吃疼,俯身靠近她,叫道:“诶诶,我听见了,你别薅啊。”
“再胡说八道,连你嘴巴一起薅,”她两手都拧上,左右开弓,“一口一个老子,你才多大啊你?你以后能不能好好说话?嗯?”
他疼得厉害,手要碰不碰地落在她的手背上,叫道:“你轻点啊靠!”
“靠?”她拧得更使劲儿了,“你再说脏话?”
耳朵都快拽飞了,火辣辣的疼,他赶紧服了软:“不说不说,你先放开。”
那晚,陆沉水的耳朵一直红着,烧得厉害。
他靠在窗边,回想起她今晚发火的样子,他心里竟然有点莫名的甜与安心。
陆沉水本以为,在他说“老子愿意”后,她就会承受不住走开的。
她不仅没有,还拧了他的耳朵,陆沉水摸了一把,耳朵烫手,他扶额叹了口气,他好像变得不太正常了。
林莫奈基本一夜没睡,有的没的想了一堆,最后抬起双手看了看,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揪他耳朵了。
看陆沉水气人的德行,她脑子里想过很多次的行为,居然就那样付诸于实践了。
这双手,比她还胆大啊。
林莫奈也默默叹口气,这家伙真烦人,总说那些让她难过的话。
翌日,林莫奈早早下楼,替他盖毯子时,想起昨晚来气的一幕,她直接把盖好的毯子弄乱,直接丢到他的头顶,气哄哄地走了。
陆沉水被蒙在毯子里,憋了半天,憋不住笑出来。
她突然折回来,扯开毯子,看见他憋得脸都红了,眼底都是笑。
“好啊,你还装睡!”林莫奈隔着毯子卡住他的脖子,痒得他往后躲,爆发出笑声。
林莫奈被他的笑意感染,也忍不住笑出来,小脾气烟消云散。
他倒在床上笑得不行,她挠他痒痒,问他:“服不服?说!”
“服服服!”
“心服还是口服?”
“心服心服。”
“口不服?”她又要动手,陆沉水一把抓住她的腕子,无奈道:“都服都服。”
两人正闹腾,赫苏青从楼上下来,纳闷这两人起这么早。
“赫姨,我帮你做饭。”林莫奈临走前,回头恨恨地瞪他一眼,他倒在床上,笑得眼泪快出来了。
果然,人不能有笑穴,太容易受制于人了。
今天的风雨短暂地停歇,街上的积水哗哗响向低处流,林莫奈接到赵桂芳的电话,她去外地刚回来,给她带了一套竞赛题。
林莫奈拎着伞,去约定的路口拿,却在附近的诊所,意外地看见浑身脏兮兮的杜煦。
连日来的大雨,破旧的房子“不堪重负”,塌了。
杜煦当时在外面检查老鼠洞,奶奶却被砸在里面,他的一切都在里面。
慌乱的人连话都说不明白,不少人都躲着他。
他断断续续地重复的,都是一句话:“奶奶,奶奶死了。”
林莫奈赶紧报警,她跟着杜煦一路往那边跑。
天空飘起雨,风吹雨斜,雨伞根本没用,林莫奈路过一家超市,麻烦老板保管她的书包。
林莫奈幸好是跟陆沉水锻炼,一口气才能跑这么远。
迎风逆雨,她和杜煦累得不轻,眼前坍塌的景象,像是地震后的灾区。
杜煦哭着跪在地上,林莫奈心跳加速,呼吸困难,胸腔很疼。
远处隐隐传来消防车的鸣笛,林莫奈让杜煦守在原地,她一路跑到街上去迎。
路口窄,胡同兜绕,林莫奈带路,节省不少时间。
雨渐渐大了,消防员开始拉线清理救人,林莫奈和杜煦在一边帮忙搬走挖出来的家具。
夏日雨天,天黑得很快。
下午3点多,天色阴沉得吓人,乌云笼罩,像是入了夜。
挖掘机轰轰作响,盖过杜煦的哭声。
120的红灯闪得要人心焦,她累得浑身酸痛,腰疼得好像断了,扶着腰歇口气,看着泥土堆越来越小,但还没见人影。
路灯亮起,密集的雨幕将光亮冲散,整个巷口黑压压的,让人透不过气。
最后避免伤到人,开始用铁锹等工具,再到最后用手挖泥。
杜煦像是疯了,哭喊着趴在泥泞的土包上,林莫奈回忆他家的布局,约摸着大概卧室的位置,从那边徒手挖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