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伊尔刹那大脑皮层过电，产生一层酥麻的奇异电流感，他几乎要喘不过气，可仍旧迫不及待、如恶犬一样将鼻尖死死埋进布料之中，嗅着属于虞芙身上的香气。

香，很香。

平日里，虞芙身上的香气并不浓郁，而是只有靠近了才能闻到的、淡淡的香。也正是这种若有若无的香气，最为勾人，也最让他难忘。

他也发觉他真的有些着魔，他从前从来不敢相信他会这么做，居然借着要帮人洗衣服的行为，满足自己的恶行。

扎伊尔一边唾骂自己，这太变态了，可另一边，想起虞芙之后穿过的贴身小布料，曾有自己留下来的味道，他便忍不住陷入亢奋之中。

哪怕他之后会洗得干干净净，不让任何人闻出来。

……

虞芙玩了会手机，感觉没什么好玩的，他瞄了一眼阳台，扎伊尔正勤勤恳恳地帮他洗衣服。

他悄悄下了床，拿出柜子里的黑色塑料袋，准备下楼丢个垃圾。

垃圾袋里头装满他先前布置宿舍的装饰品，主要为了营造Omega氛围，现在他的beta身份暴露，再留着这些也有些奇怪。他不想被扎伊尔看到，更不想让扎伊尔有旧事重提的机会。

现在下楼丢个垃圾，再回来，应该差不多能赶上门禁。

垃圾桶的具体位置随着白天与黑夜进行变化，白天的垃圾桶就在宿舍楼下，夜晚会由清洁工送到较远的地方。

虞芙需要走一小段路，但好在也不远，只是奇怪的是，这条路上竟然没有一个人，过分静谧的环境让他陡然起了疑心。

什么情况？

这个点不是应该有很多alpha踩着门禁点回来，步伐匆忙又着急，生怕过了门禁吗？

再往前走一段时间，虞芙就明白了。

前方不远处正有两个alpha在冷风中对峙，他们泾渭分明地面对面站立，面色惨白，额头、颈侧、手臂上的青色血管爆出，额发已被汗水浸透。

高挑挺拔的身量仿佛已经到达强弩之末，随便再来一点刺激就会击倒他们。尽管如此，他们还是选择强撑，目光沉沉且毫不相让地看向同自己竞争的alpha。

虞芙定眼一瞧，原来是艾利克斯和威利。

这也让虞芙更加奇怪了，他们在干啥？

为什么要站在这里面对面大眼瞪小眼，在看风景吗？他抬头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无星星无月亮，再一看四周，黑魆魆的场景并无多少秀丽风景，更为抢眼的是不远处的垃圾桶堆。

不懂这里有什么好看的。

顶级alpha的癖好都这么特殊吗？

两边alpha在凶狠对峙释放信息素时，一个雪白纤韧的身躯缓缓经过，细长手指捏着黑色塑料袋提手，一双腿在黑夜中白得晃眼。

白发高高扎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与一双明亮澄净的眼。

虞芙的出现打破了这场平衡，威利忙不迭想和他打招呼，但艾利克斯趁机偷袭，威利咬了咬牙，只能暂时集中注意力在信息素抵抗上。

虞芙奇怪地看了一眼威利。这一眼让威利打鸡血般加大信息素浓度——其实他已经到达了极限，虞芙那一眼却像一把小锤子凿开了洞口，源源不断的信息素又冒了出来！

艾利克斯又何尝不是，他看见虞芙看威利却不看自己，再想到那些他没有看到过的漂亮照片，酸妒之意烧得他大脑都要沸腾。

愤怒与嫉妒让他的信息素分泌愈发旺盛，他的喉间溢出嘶吼，类似野兽般的闷哼，粗犷，野蛮。

虞芙正好丢完垃圾，更纳闷了，艾利克斯干什么呢这是？怎么还乱喊乱叫的？

算了，不关他的事，回去睡觉吧。

虞芙回到寝室时，扎伊尔正在低头泡牛奶，他的目光在虞芙身上顿了顿，轻轻嗅了嗅，闻到许些很淡的alpha信息素味道。

猜测到这味道从何而来，扎伊尔没有多言，而是走了过来，手中还拿了一杯热牛奶：“我看你最近睡眠不好。”

“嗯？”

“半夜的时候，我听见你在叫。”

虞芙咬着吸管喝牛奶，忽然迷迷茫茫抬起清纯漂亮的脸蛋，吸管在饱满唇肉陷下一小块弧度，闪烁盈润光泽。

扎伊尔盯着他唇上的乳白色奶渍，说：“哼哼唧唧的，好像做噩梦了。”

虞芙陡然皱起眉头，他睡觉会乱叫吗？不会像刚刚的艾利克斯那样乱叫吧？！

那也太可怕了。

虞芙小心翼翼地问：“会很吵吗？”

“不会，”扎伊尔不假思索，“很好听。”

这种哼唧声，只有睡得很熟才会发出来。

虞芙睡得深，觉也深，睡觉时喜欢抱着抱枕，再把整个腿盘上去，脸蛋在枕头上无意识地蹭，时不时发出舒服满足的轻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