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河+番外(121)
“您的药……”阿德声音粗哑:“是迟小姐吗?”
瞿白没答,他抬头看了看天边的月亮,看着身边的男人笑:“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你也会明白的。”
阿德低头,夜色下,他看到瞿白的眼睛里仿佛框着月亮。
他觉得,他可能这一生都不会明白了。
“嗯。”
他也什么都没说,用自己的力道支撑着瞿白,很快,两人上了路边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离开了。
***
夜里十二点半的时候,迟夏收到了林错的信息。
【江疑能查到的相关资料都发你邮箱了。】
她刚喝了安眠汤,又一骨碌爬起来去开电脑,顺便给林错道了声谢。
那边没再回复,估计忙着去感谢江警官去了吧。
迟夏打开邮箱,点开了江疑发过来的资料包。
十年前,大年初三,东州发生了一起连环杀人案,数名女性被杀害,被害者年龄大都在25~28岁之间,经尸检证实,死者均死于他勒导致的机械性窒息死亡。
但在这个案子里,最让人胆战心惊的,是数名死者死亡现场出现的两样东西。
一是死者脚部都有一面长155cm,宽45cm的镜子,二是每个死者身上,都有一朵带血的粉色玫瑰。
而骆寻的姐姐骆凌菲,就是那起连环杀人案中的最后一个遇害者。
遇害者,一共六个。
当年骆寻的老师郑景怀正是这个案子的主要负责人,但最终,案子在调查了五个月后停滞不前,最终以悬案封存。
时至今日,再也没有新的受害者出现,凶手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久后郑景怀从警局退休,十年间没有踏进过警局大门一步。
他从警三十余年,职业生涯的最后一个案子却是以惨败收场,这不仅成了他的心病,也同样成为了骆寻的。
师父觉得对不起徒弟,徒弟觉得对不起姐姐。
迟夏忽然觉得自己似乎知道骆寻为什么总是睡在警局了。
他心里觉得自己对不起姐姐。
看完这些,迟夏抬头看着墙上的案情板,相比之下,她或许更冷血一些。
她知道自己一定要查明真相,却从未那么苛责过自己,可是苛责,又有什么用呢?
困意袭来,迟夏关了电脑去睡觉,睡前却模糊觉得,原本想拼一拼骆大队长的秘密,结果现在嗓子眼挡着一股气,吞不下去吐不出来的。
今晚这个觉指定睡不踏实了。
果然,就算有安眠汤的作用,迟夏前半夜睡得很不好,梦里她一会东一会西的,一会在东州,一会又在钦城,脚还没落地呢,又被骆寻给挡住了。
这一次她盯着骆寻,没从他脸上看到嫌弃,只看到沉沉的悲伤,没了想一脚踢飞他的想法,迟夏刚想抓心挠肺地安慰他几句,人就又被吸走了。
模模糊糊大半晚,后半夜才睡的稳了点。
早上迟夏拿了保温壶去酒吧,酒吧门还关着,她放保温壶的时候,往牛奶箱里加了一小包松子,本来随手买的,但是挺好吃,算是礼尚往来吧。
直到迟夏不见了踪影,阿德才去牛奶箱里拿保温壶,看到那一小包松子的时候他愣了愣,四下看了看,才把东西揣进兜里拿回去了。
迟夏到警局的时候,骆寻正在早餐摊子上吃早餐。
一碗豆腐脑,两屉小笼包,吃到一半的时候,来了个穿着新潮的瘦高个坐在了他对面。
骆寻抬眼看了他一眼,夹着小笼包蘸了蘸醋:“东西呢?”
瘦高个拿着文件袋:“八爷说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骆寻摇了摇手机。
很快,瘦高个收到了消息,欢天喜地地把文件袋给他递了过去:“寻哥,八爷说了,你俩还有一场子呢。”
“知道。”骆寻仰头吸溜完豆腐脑,拿纸巾擦着嘴:“我会联系她的。”
瘦高个完成任务,正准备离开呢,又被骆寻叫住了。
他指了指旁边的摊子,收回胳膊去看档案袋里的东西:“那啥,帮我把早餐钱付了。”
瘦高个无语地翻了个大白眼,一边扫二维码一边控诉他:“我说寻哥,你吃公家饭的,能不能别老欺负我这种打零工的。”
骆寻眼睛不离手,理直气壮:“钱都给你老板了,我没有。”
瘦高个愤然离场。
骆寻扯了扯嘴角,目光在手中的资料上,从八爷给的资料上表明,迟夏十二岁被收养,养父林钰山是国内小有名气的心理学教授,养母杨淑君是法语教授,两人都曾在东州大学教书。
五年前,平江路灭门惨案结束后没两天,周家所在的别墅区紧接着就又起了一场大火,那场大火中多人受伤,但大都是轻伤,唯独林钰山和杨淑君葬身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