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水蜜桃(64)
棠眠不知道身边已经换了人,还在下意识抵抗着,不过嘴里却很老实,一直低声说着,“难受。”
周珩瞧了会她,径直将她抱起,长腿随即走出花园,进了走廊。
他没往宴会厅那边去,去的是相反方向。
让酒店经理开了间房,周珩抱着棠眠进去,要将她放在床上,但棠眠昏智已然战胜了理智,身体像八爪鱼般挂在周珩身上,两只手搂着周珩的脖子不愿意撒手,甚至一只手已经从他脖颈后滑进衬衣里。
周珩也没去拿开,岑黑的眸子半垂,瞧了她半晌,她已经扒掉了他衬衣两颗纽扣。
站在床跟前又过了一会,她显然不满意他一动不动的样子,一口咬在他脖子上,滚烫的口舌一起侵袭他喉结,周珩有了动作,他脱掉西装外套,扔在地上,结实有力的一只手臂搂着她腰,熨帖笔直的西装裤压上了床。
连带着她一起。
凌晨五点,棠眠被渴醒。
脑子略微迷糊了会,才发觉她是趴在人身上睡得。
急忙去看男人脸,发现并不是周允直,她松了口气,不过一会又盯着周珩的脸发了会呆。
离婚后又跟人纠缠在一起像什么事。
棠眠揉着头疼欲裂的脑袋,要起身。
腰很酸,而且体|内像是有什么异物,察觉到什么东西还在她身体里,棠眠脸泛红,咬着唇,安静一会,陡然从周珩身上下来。
捡起丢了一地的衣服,在原地穿好,棠眠不想等周珩醒来,没多呆,便拉开酒店房门走了出去。
门外站着两个服务生模样的男人,见了她出来,立即站在她面前拦住她,“棠小姐,有人要见你。”
棠眠被带去一件休息室,已经想到是谁了。
周成隽坐在休息室,似乎刚洗漱完毕,正拿毛巾慢条斯理的擦着手,见她过来,将毛巾扔在茶几上,略微一点下巴,“坐。”
棠眠没坐,“您有事就说。”
周成隽也没客套,“棠眠,你昨晚一直跟阿珩在一起,这事我听酒店的人说了。”
棠眠知道他还有后话,并没言语。
周成隽继续道:“有些事我想你也能想明白,为什么我一定要那你跟阿珩离婚,之前就算你是棠盛年的亲女儿时,我就不大满意这桩婚事,更何况你还是个私生子。虽然话说太直,也不是很好听,但我有必要提醒你,阿珩的太太必须是阳城有头有脸的千金小姐,你显然不够格。”
棠眠站在沙发边,静静地瞧着周成隽,“我一直敬着您是个老人,所以您对我有脸色我也没说二话,但有些话对我一个小姑娘说出口不觉得是在拿刀杀人吗?”
周成隽沉吟一会,故作不知,第二次提及,“你是说你是私生子的事?这是事实,你母亲在婚内出轨别的男人生了你,有什么不可说。再说了有句俗话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你母亲做了丑事,说明三观有些不正,你跟在她身边十几年,难免会耳濡目染一些。光是见你今天跟允直过来酒会,我就能瞥见一二,这个脾性,你要是跟阿珩在一起,我更是不会同意。”
棠眠略抿起唇。
周成隽丝毫不知,依旧撕着她的伤口,“而且据说你亲生父亲是个开车的司机,棠眠不是我小看你,而是你母亲给你的这个鄙陋地私生子身份让我不能高看你。”
棠眠两只手慢慢握成拳,“所以呢?”
周成隽沉声,“所以我希望你离阿珩远一点,最好从今天开始一次面都别见。而且我最近在给阿珩物色妻子人选,婚事应该很快会定下来,你要是继续纠缠,那你还真是跟你妈一个性子,一个婚内出轨,一个做人小三。”
这些话字字句句对棠眠来说都很重,她轻笑一声,“周老您对我说说了这些难听的话,难道还想让我按照你的要求照做吗?不觉得可笑?”
“你不照做还能做什么?”周成隽语气荒诞问了句,似乎对她的话不以为意。
棠眠半垂着眉眼,“您叫我来羞辱我一番,我自然也该做点回报些什么。当然我没身份没地位对您也没什么威胁性,可是您最近想做的事我还是有能力破坏一二的。”
“你敢!”周成隽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别再招惹阿珩!”
棠眠抿唇一笑,“您给周珩物色新太太一事能不能成功,我们拭目以待。”
她说完,转身就走。
出了休息室,棠眠走去走廊窗前站了会。
外面已经天色大亮,橙黄色光线一道道接连越过窗棂,打在棠眠瓷白的脸上。
她闭着眼,见了周成隽后,胸口始终憋着一口气。
她从没见过能挑着人痛处往死里戳的人,周成隽是第一个拿她母亲折辱她的人,还是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