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航(156)
喝醉就断片儿这事,温年在上次就知道了。
她潜意思里认为自己充其量就是爱闹,应该干不出什么丢脸的举动,可话又说回来,鉴于她最近对陈迒的一些心思……
脸上感到微凉,温年抬眼,陈迒捧着她的脸说:“脸好红。”
“……”
温年一拳打过去,陈迒早有预备,轻松握住她的小拳头,眼里漾出温柔的笑意,说:“你答应池叔这几天去喂葫芦,要晚了。”
他这么一说,温年就要去拿猫粮,陈迒搂她回来,弯弯唇:“喝一点粥就去,行吗?”
和她谈条件?
温年去掰那只掰不动的手,说:“我要是就不喝,你能把我怎么样?”
陈迒当然不能把她怎么样,只是看着,然后将扣在腰肢上的手移到腰侧,手指轻轻动了两下。
温年那里有痒痒肉,憋了半天没憋住,笑着推开人。
陈迒跟过去,盛了一碗热粥。
一年多年没见,葫芦比原来更圆润了。
它现在对温年还有警惕心,但不会躲很远,也肯在温年脚边吃东西,就是不许温年摸。
“摸一下能怎么你?”温年说,“没福享受。”
“喵~”
“还顶嘴。”
和它主人一样不讨人喜欢。
陈迒检查了一下葫芦的窝,没什么问题。
他过来坐在温年身边,温年挪了挪,他继续靠近,她继续挪,再靠近,再挪……
赶在温年炸毛前,陈迒说:“我和冯思怡什么都没有。”
那天中午,陈迒去小吃街给温年买零食。
冯思怡和一个男生在小巷里说话,说着说着吵了起来,冯思怡在哭,男生不耐烦推了她一把,人撞在了墙上。
怎么说也是同学,陈迒就过去了。
男生一看见陈迒,没言语,直接走了。
目的达到,陈迒没有和冯思怡说话的打算,也要走,结果冯思怡叫住他,和他告了白。
“我不知道她……”
“你不知道?”温年打断,“她从高中那时就喜欢你,你不知道?”
陈迒摸着葫芦的手没有停:“我为什么要知道?”
“……”
不管如何,陈迒对冯思怡没有任何心思,她的告白,他当场拒绝,两人以后不会有来往,至于其他……
温年心下一紧。
是要说她给他的压力了吗?
温年忽然又有些怕说这个话题,万一陈迒确实有压力,但想着再和她相处相处,把压力化解了呢?
她非要挑破,不就没有余地转圜了?
温年想转移话锋,陈迒忽然又说要不要去音乐节?
话题跳跃有些大,温年跟不上:“什么音乐节?”
“就在北城。”陈迒说,“6号举办。”
这是一个复古音乐节,和集市一起联动。
音乐节里某支乐队的吉他手是金鑫学长,金鑫和学长说了一卡车好话,就差以身相许,才弄来两张瞭望台的票。
陈迒说:“不挤。每个瞭望台都是两人座。”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音乐节?
他们回北城的票订的都是7号的,这样岂不是要改签?
“我已经看好改签时间,是要起的稍微早些。”陈迒说,“你可以在车上睡。”
温年搞不懂这是要干什么,但陈迒的意思是要去,就算她使小性子,大概率最后也是同意,不如剩些力气。
“就我们?”温年问,“金鑫很喜欢这些吧,他不去?”
“不去。”
正在家里王者农药的金鑫狠狠打了喷嚏。
好不容易求来的票生生被兄弟夺走哄女人,连个站票都没给他留,哎!
6号这天,温年起了个大早。
起床气空前强烈,她急需找到让她早起的罪魁祸首释放一下,就被牵着去了66号。
小院里,弗洛伊德玫瑰盛开。
陈迒摘了一朵给温年,温年的起床气就跟泄气的气球似的,只剩下软软的皮。
这铁葫芦最近似乎掌握了一种让她无气可发的神奇手段,谁教他的?
拿着这一支弗洛伊德玫瑰,温年乖乖跟着陈迒去了火车站。
从怀蓝坐动车到北城要七个小时,他们到时,正值中午。
两人回学校放下东西,直奔音乐节。
音乐节举办地在北城开发区的一个艺术园里,因为和集市联动,这会儿还没入夜,园里已经有不少人。
陈迒牵着温年的手。
温年一开始不让牵,陈迒就眼巴巴看着她,手一会儿过来试探一下,一会儿过来试探一下,还用非常可怜的眼神看着她……算了,牵吧牵吧。
两人挨着摊位看。
有个摊位专门卖手工编织的猫领结和猫项圈,里面小鸭子造型的领结很可爱。
“葫芦戴上一定好看。”
说着,温年拿起来领结故意在陈迒脖子那里比了一下,问:“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