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无限世界的温馨日常+番外(23)
如果以前做的决定是错误的。那会让他十分的痛苦。
而且,他爸爸也不需要他了。
他垂着脑袋,没有再投视线过去。
半小时后,张先生恹恹地出来了。
他手上的伤口其实不大,毕竟肉不多,尽是骨头。医生给缝了五针,上了药,缠上纱布,嘱咐不能沾水还交代一些忌口的食物。
秦风在一旁没有怎么听,两人只是认识的关系,经常上下班在电梯里遇到罢了。
张先生愣愣地,看得出他左耳进右耳出。
医生也没有多管闲事,该交代他交代了,患者听不听跟他影响不大。
出了院,秦风坐佛坐到西,给他拿公文包。
现在下班高峰期,公交车上很多人,张先生手上缠着显眼的纱布,倒是没有去挤他,现在的人都怕被赖上。秦风在旁边也落得一个清净。
窗外很快黑了下去,玻璃窗映着一张张年轻男女的脸,每个人脸上都有各自的疲惫。
秦风透过这一张张疲惫的脸,去看街上五彩缤纷的灯牌。
有没有后悔过?
他问自己。
可能有吧。但丰年已经是他的家人,是他的责任。就像每一对平凡的夫妻,争吵之后又会和好。
他仔细地思索,他和男友之间到底要消除什么样的隔阂,才能回到往日的激情。
让白丰年回归从前的样子?
不可能!这样的想法太自私。白丰年已经变得越来越优秀。
不想了!
他看向张先生,张先生微微张着嘴,举起自己缠着纱布的手看个不停。他注意到,对方甚至在煽动鼻翼,嗅个不停。
秦风眼皮一跳。
有一种微妙的情绪流过。
不会吧,难道他还想再去咬一口?
“老张?”
张先生慢慢地抬眼看他,有一种迟钝表露无疑。
秦风试探地问:“你的手现在还疼吗?”
他始终不敢相信,怎么会有人对着自己的手啃下去还不知情?又不是没有疼痛知觉的人。
他忽然想起一则恐怖故事:
一个没有痛觉的人,在夜晚饿了,只点着床头的台灯,吃着一包凤爪,他吃完好几根爪,发现袋子里的一点不少,想打开大灯瞧清楚,却发现自己几根手指都没有了。
当然,这则故事没有逻辑,主要为了吓人。
但因为张先生的事在前,秦风难免想起这则小故事。
张先生在咬到自己的手,不光没有感到痛,难道也不觉得自己的肉跟猪蹄上的肉有很大区别吗?
秦风看着他。
发现他眼底有些浑浊。他不说话,用那双眼睛直直看着秦风,让人有些不适。
秦风突然想到,他在烧烤摊喊张先生的时候,对方已经把自己那块肉吞下去了。
他感到胃里一阵翻滚。
张先生不回答,他也不在意了,他怕他一张嘴,会吐出血腥的气味。
视线挪开,一直看着窗外,过了七站,秦风才看到小区的影子。
下了车,他把公文包还给张先生,然后脚步放快,拉远与他的距离。
在C栋楼门前的花坛,他看到了新来的租客,一个总是在穿白裙子的女孩子,好像也姓张。说起来,这新来的三个人一直穿着那套衣服。
秦风继续走,目光掠过张月,忽然感到身后没了声音,脚步一下顿住。
他回头看,果然见张先生停住了。
张先生的头颅转向张月,眼里流露出很奇怪的模糊情绪。真要计较,那好像是一种贪婪,瘾君子见到□□的眼神。
秦风被自己的联想吓了一跳。
直面张先生奇怪眼神的张月更是抖着单薄的肩膀。
秦风皱着眉,向张月招招手。
张月望见救星似的,连忙跟秦风走一块。
那道贪婪的目光仍留在张月身上,张月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他、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她小声问。
“不知道。可能是今天受伤了,心情不好。”他不准备对一个陌生女孩说那么可怕的事。
受伤……
张月若有所思,回头悄悄一瞥,张先生仍在看她,她避开那道眼神,目光下移,找到了他受伤的位置,手?
秦风按住电梯键。
张月吓得抓住他的手。
秦风皱眉地抽出手,一言不发地抿着嘴角。
“不好意思啊,可是这部电梯不能坐。早上才有一个人死在电梯里。”
换作平时,张月就算不忍,为了任务着想,也会一声不吭。
但现在,有一个情况不明的张先生——她已肯定,受到第二条规则惩罚的一定是他,什么惩罚暂且不知,只知他很不对劲——她一人走楼梯,怕他也跟着她,想找秦风一起走。
电梯门已经开了。
张月后退一步,然后撞到张先生,她脊背一颤,迅速回头,见到他眼底浑浊地看着她,隐隐有血丝混在眼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