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番外(646)
秦砚:“好。”
天刚蒙蒙亮,路上的行人并不多,甚至不见一辆行驶的车辆。
两个男人,一老一少,肩并肩并排的走在人行道上。
走了约莫有五六分钟,苏墨主动开口道,“作为一名父亲,我要感谢你的放手与成全。”
秦砚听到这句话,心中五味杂陈,好像这世上,所有人都认为,他应该放手。
那以前他坚持的那些,又算是什么呢?
在别人的眼中,都是不应该有的强取豪夺吗?
或许是吧。
秦砚扯了扯嘴角,抬头看着远方灰蒙蒙的天空。
明明是太阳应该出来的时间了,天空却依旧灰蒙蒙的一片。
不知道今天是不是会有一场大雪。
苏墨也看向不远处,他说:“今天晚上,我们两家人会定下婳婳跟温时玙的婚事。”
秦砚脚下一顿,很快,他扯出一个笑容,声音却沙哑的要命,他说:“恭喜。”
苏墨停下了脚步,侧身看着他,语重心长道:“年轻的时候总是会把一种执着当成爱,其实爱情这东西,是最留不住的,哪怕是你自己,都不一定留得住你对某个人的爱,因为心是没办法控制的。”
苏墨微微抬眸盯着秦砚,一字一句的继续道,“你是秦家的顶梁柱,爱情对你来说,就是更微不足道的东西,不要把它想的太重,就不会有那么深的执念。
秦砚,虽然我这么说,有些不太好,但是这就是现实,时间跟其他女人,会抚平任何一个男人的心,记住,是任何一个男人。或者说,时间跟其他男人,也会抚平任何一个女人的心。
所以,没必要一直将头埋在自己挖的深坑里不出来。
我相信总有一天,婳婳对你来说,也只是你曾经经历过的一个女人,只不过,她是极为精彩的那个罢了。”
秦砚说:“她不是,那些都不是她。”
苏墨笑着摇摇头,他说:“对,每个女人都是不同的,对于我来说,婳婳更是与众不同的,因为我与她是血缘上的联系,这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割裂的,可是你不同。”
苏墨说着,抬手点了点秦砚心脏的位置,说道,“这里是会变的,只要发生了变化,无论曾经有多么的相爱,最终不过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甚至连再次见面,都找不到当初心动的感觉。”
秦砚抬头看着远处,低声呢喃,“沧海桑田,物是人非?我倒是希望会变成那样,可是,我又害怕会变成那样。”
秦砚声音太小,苏墨没听清楚,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秦砚勾唇轻笑,对苏墨说,“苏叔叔,我明白您今天对我说这番话的意思,您放心,我既然亲自将婳婳送到温时玙的身旁,就不可能再出现,打扰她的生活。”
苏墨也没掩饰自己这番话的目的,他点点头,“希望你说到做到。”
秦砚微微颔首:“那就不打扰苏叔叔晨跑了,我先告辞了。”
苏墨说,“路上小心,自己保重。”
秦砚转身,迈着大长腿往停车的方向走。
但是上了车,又不知道该去哪儿。
他再次抬头,看了一眼林婳卧室窗口的方向,片刻后,才收回目光,低头启动了车。
秦砚一脚油门下去,直奔帝都城区外的慈云寺。
冬日清晨,来这里上香的香客并不多。
秦砚将车停在山下,沿着山上的石阶,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登山。
大概二十分钟后,秦砚终于站在了慈云寺的门口。
仰头看着门口置立的碑文,秦砚迈着大长腿走入了寺中。
平日里来这里上香的人,就络绎不绝,所以即使来人,寺庙的僧人也都如往常一般工作行事,并不会跟香客特意打招呼。
秦砚只能喊住了一位二十多岁僧人,问道:“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位叫陈硕的师父?”
听到这个名字,年轻僧人认真想了想,摇摇头说道:“抱歉,我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不过我们这里的师父,都是称呼法号的,可能您说的这位师父,确实在我们这里,只是我不知道他的姓名罢了。”
“法号?”秦砚思索着,“那化缘呢?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化缘的师父?”
年轻的僧人听到“化缘”两个字,笑着说,“哦,原来您是找化缘师伯啊,您是他的亲属?还是与他约好了?”
如今大多数的僧人都是职业僧人,当然避免不了亲属上山来找。
秦砚淡淡道,“不是亲属,我是他一位故人的儿子。”
年轻僧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说道:“那,您请跟我来吧,刚好这几天化缘师伯就在他的禅房内。”
秦砚跟在年轻僧人的身后,穿过了大半个寺庙,才终于来到一个禅房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