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敲门声越来越大。

林婳揉了揉脸，才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秦砚就那么一脸冷意的站在门口，他见林婳没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的怒火遽然烧到了最旺。

公寓内没开灯，只能通过外面的灯光看到彼此。

秦砚脸色阴沉的问，“为什么不接电话？”

林婳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哦了声说，“大概是没电了吧。”

秦砚见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火气更大了，他一步踏进公寓，反手关上门的同时，一只手捏住了林婳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轻飘飘的一句没电了，就可以解释今天晚上发生的所有的事情了？林婳，你知不知道今天晚上是什么日子？”

林婳摇摇头，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秦砚看着她完全不在意的样子，又想到今天自己傻乎乎的为她准备的那些。

顿时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这个女人，从头到尾，就从来没有在意过他说的每一个字。

她甚至不会主动跟他解释一下她跟苏墨的关系。

所谓的像正常人那样恋爱，以三个月为期限，不准他碰她，根本就是在逗傻子玩儿呢。

可笑的是，他居然还信以为真，认认真真的遵守着三个月的期限，以为三个月一到，他们就可以变成真正的情侣。

林婳没有注意到秦砚的情绪。

或者说，她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情在意任何人的情绪。

她别开头，挣脱开秦砚的钳制，转身靠在了墙壁上。

秦砚见她不说话，自嘲的弯了弯唇角，再次开口，说道，“林婳，你还记不记得，你今天早上答应了我什么？”

林婳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她想把今天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都忘记。

见林婳摇头，秦砚冷笑了一声，说，“果然，你压根就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林婳却觉得秦砚好烦，她今天已经够烦的了，为什么这个男人还要来烦她？

她明明都已经把今天的事情全部忘记了，为什么这个男人还要来不停的提醒她，让她记起今天的事情。

黑暗很好的掩饰住了林婳眸中的痛苦，她仰起头，看着秦砚，声音略带沙哑，她说，“秦砚，我们分手吧。”

他们或许真的不合适。

这句话说完，整个公寓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中。

安静到只能听到房间内挂钟的滴滴答答的声音。

好一会儿，诡异的安静被秦砚的笑声打破。

他笑着上前一步，低头用自己的额头与林婳的额头相抵，他说，“林婳，你终于装不下去了是吗？”

林婳闭了闭眼，她不想也没有力气再去解释，她想要的恋人不是这样的。

秦砚一只手扶住她的肩膀，一只手拿出手机，找出林婳与苏墨拥抱在一起的那张照片。

黑暗中，手机屏幕剧烈的亮光，刺的林婳的眼睛有些疼。

鼻头也有些酸。

秦砚问，“这是什么？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解释一下？”

明明心里难受的要死，林婳却笑了一声，她问，“你也相信这是真的吗？”

全世界的人，几乎都站在了她的对立面，包括她此刻的恋人，他们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她，污蔑她，似乎只有她是肮脏不堪的，才显得这些人愈加的光明高大。

可是明明，她没有错啊。

明明她只想要一点点温暖，哪怕是一句相信她。

秦砚像是努力压制着什么，声音有些怪，他说，“我可以听你解释，只要你解释，我就会信你。”

林婳摇了摇头，说，“好累。”

是真的好累，累到她都想要放弃活着了。

秦砚说，“所以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林婳只想让这一天快点结束，她只想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去想，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她问，“你还不走吗？”

秦砚被她的态度弄的心寒到不行，他说，“就这么分手，我岂不是亏大了？你别忘了你欠了多少。”

林婳的眼泪无声的往下流，好在黑暗中，秦砚看不到，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她说，“你救了我，我以后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你。给我母亲的那一百万，我也一定会尽快还给您。”

她深吸了一口气，整个胸腔又涨又疼，她几乎是拼尽了全力，才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崩溃大哭出声，她说，“你走吧。”

秦砚冷笑道，“你玩我呢？”

林婳闭上了双眼。

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明明知道秦砚不可能安慰她，但此刻她却说不出的委屈。

秦砚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她这是默认了。

秦砚面无表情的看她一会儿，周身的气场却冷的掉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