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火葬场(97)
大部分市区的初中并不分重点和普通,所以几乎每个学校里总会有那么十来个行为举止都特别招人恨的小混混。
喜欢欺负弱小,或者故意针对成绩拔尖的好学生。
贝淳很不幸, 两者兼俱,成绩好,并且看着好欺负。最关键的是他和他们分到了一个班,座位还安排得挺近。
起初他们只是让贝淳帮他们写作业, 后来发展成给他们跑腿买东西,帮他们作弊传小纸条。
这些倒还能忍一忍。
到后来,他们直接伸手要他的生活费, 甚至吃饭的钱都没留给他。
贝淳想过告老师,但想到告老师后,那些学校里的领导阶层露出的“你有问题, 你不要到处乱说影响学校形象”的态度,贝淳觉得恶心。
他已经被迫转学过一次了,不愿意再相信那条路是能走的通的。
他今天已经把所有的钱都给了他们, 那些人还是不满足, 堵在校门口扬言要找他麻烦。
知道内情的人没有一个主持公道, 反而有意逗留在校门附近,准备看热闹。
贝淳躲在了三楼的实验室尽头, 拿出了手机。姐姐是女孩子,不能把她牵扯进来,妈妈知道这件事肯定要去学校那边闹,也不能找她。
贝曼忽然想到一个人,之前给他留过电话,说出了事只管找他的凶哥哥,徐一骁。
贝淳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他和姐姐闲聊时那坏坏痞痞的模样,还有他用眼神就威慑住了几个小混混的凶戾架势。
如果找他,事情应该就能顺利解决了吧,说不定他们今后都不敢再找他麻烦。
况且,姐姐跟他是朋友关系,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出一下面,吓吓那些人,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反应过来时。
贝淳已经拨通了徐一骁的电话。
现在是周五下午四点多,初中生已经放学的时间点,隔壁的七中估计还在上最后一节课。
他不知道能不能打通,心里惴惴不安。
贝淳才满十三,从小胆子就不大,跟个小姑娘似的,喜欢黏着姐姐,心地善良,只专心在学习上。
电话响了好一阵子才通。
对面的大哥哥似乎不知道他是谁,以为是骚扰电话,语气不善地道,“哪个傻逼?”
贝淳被他凶冷的语调震得一时半会开不了口,过了一两秒才吞吞吐吐地说,“是…我……大哥哥好。”
“谁?”
“我是贝淳,贝曼的弟弟。”
话筒对面安静了好一阵,疏离冷淡地说:“所以呢?”
贝淳有些无法理解这其中的信息差。
大哥哥之前和姐姐还那么要好的样子,连带着他,都表现出很熟稔的样子。
现在怎么反而像不认识他和姐姐一样,这短短半年多的功夫,从高一升到高二是发生了什么吗?
贝淳慌张地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讲下去,看这情况,徐一骁帮他的希望微乎其微。
但他实在没办法,学校里面都快走空了,也许再过一会儿,巡逻的老师就要赶他出学校了。
贝淳:“嗯……你之前跟我说,我在学校里遇到事了可以去找你的。”
此时,徐一骁正在七中的天台上抽烟,最后一节自习课他逃了没上。
忽然接到贝曼弟弟的电话,听到他在他面前提起贝曼这个名字,他还有点恍惚之感。
从上学期的远足活动结束,他和贝曼基本上就没怎么有过接触。
一个暑假过去。
他在校外新谈了个新女朋友,是职校的,艳丽漂亮身材好,脾气也劲儿,不过谈的时间时间长了还是软趴趴挺没意思的。
在一起两个月多一点,开学不到两星期现在又分手了。
天气一热,人懒起来了做什么都挺没劲儿。
让他觉得没意思的还不止这个,高二开学第一次摸底考,他退了四名。
人再聪明,老荒废学习,退步也是常事,但让他不能接受的是陈白屿居然跳到了他的前面,考了年级第二,贝曼是第六。
他转着打火机,觉得有股子火气从胸口在往外烧。
他不喜欢被人压过一头地滋味,而陈白屿仿佛一直在暗暗地挑战着他,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是如此。
无论是年级排名,还是高银月,贝曼,在学校里的人气度。
陈白屿看起来少欲寡言,盯上一样东西好胜心却比谁都强,偏执扭曲。
他是不担心贝曼会变心喜欢上陈白屿,就是看他耍的那些小心思,在背后挖他的墙角,心里厌烦得很。
贝曼刚上高二,不知道她满十六岁没有。
他从没觉得高中三年会难熬得这么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