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火葬场(46)
贝曼:“嗯……”
杨虹:“再说了……”
她滔滔不绝的说话间,贝曼瞄了瞄杨虹脸上甜蜜青涩的神情,她长得可爱,两弯眼睛像小月牙,笑起来亮亮的。
能让一个女生这么执着,徐一骁还真不简单。
她觉得他人品不怎么样,对他避之不及。可实际上还是有这么多女生上赶着把他当成宝。
钱,学习,家世,人气,长相,一个人只占其中两样就已是不简单。
他要什么有什么,样样都不缺。
身上反骨不羁的坏,叛逆少年的野性气质,反而更惹青春期女孩子们着迷。
别人想接近他都像在登天,她却不屑一顾。
也许,徐一骁每次被她拒绝,对她冷笑时,会不会也在嘲笑她的不识相呢?
贝曼垂头笑了笑。
杨虹这番话忽然莫名地,让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压住了心口。
她不知道如何形容,只是在沉重里,慢慢叹出了一口气,她才稍微自在了些。
————
两个星期的时间飞逝而过。
运动会当日,出了个大太阳。长达一个小时的开幕式,学校领导的一堆废话比老太婆的裹脚布还长。
炽烈的艳阳熨帖在皮肤上火辣辣的烫,贝曼被晒得晕乎,皮肉泛红。
解散之后,她回到自己的班级座位区,缓了好一会儿才舒服点。
上午没什么项目,只有高一的短跑和跳远,贝曼坐在位子上看了一上午的书。
午休结束,下午的项目就比较繁多,还有她负责当裁判的高一女子跳高。
此时,班上的人一半出去比赛了,还有一部分人到处在看热闹。贝曼是为数不多的乖乖坐在凳子上等待广播通知的人。
每个班都有一本运动会项目日程表,她坐在红蓝色的遮阳大伞下安静地看,表上写,今天下午还有高一男子三千米。
贝曼合了手册,太阳西斜,灰地上伞面的阴影拉得比方才更长。
她抬起头,环顾四周,却并没有找到陈白屿的身影。
想必他应该是已经去检录处等着检录了。她刚才也没仔细听通知。
毕竟田径的项目比较多,参加人数多,规则繁复,安排得紧,准备时间也长,运动员被要求要早到一些也是常事。
贝曼用手指捏着眉间,闭上了眼。
等叫到她的跳高,应该还有一阵。
这么热的午后,被热化的风都吹得懒洋洋的。她经不住想多眯一会儿。
下一刻,广播中却传来新的检录通知,“请高一年级女子跳高项目的运动员,以及学生裁判速到一楼大厅检录处检录。”
“请高一年级女子跳高项目的运动员,以及学生裁判速到一楼大厅检录处检录。”
贝曼认命地抬起了脑袋,放下手册,往检录处去。
参加跳高项目的人并不多,运动员又都是女孩子,不像男孩子般闹腾,个个都很听话。只检录了七八分钟后,她们就完成了人数清点,列队到了操场内圈。
贝曼坐在跳杆边上,看着参赛的女生一个一个往这边冲。她只管扶着杆,愣愣地暴露在太阳下干晒。
贝曼皮肤薄,又敏感。这个年纪的她也不懂防晒霜是什么。
没一会儿,脸晒红了,手臂和后颈也被晒得通红,摸一下不仅滚烫,甚至还会微微的刺痛。
好不容易,几轮比赛轮完了。王老师在那边记录成绩,她弯着腰收拾器材。
身后忽然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要过快过,拉线了就别动了,我们这儿要跑了。”
贝曼抓着厚重的垫子,眯着眼睛,往回望了过去。
喊话的老师是负责田径项目的老师裁判,身前挂了一个红色的口哨,带着黑帽子,一身运动服。
他所说的拉线,就是指在田径比赛进行时,操场外围拉一圈类似警戒线的布带,防止运动员在长跑时,还有闲杂人等来回穿行,影响比赛。
一般来说,看比赛的人只能在操场以外的边界处看。
偏偏她们在操场内圈有项目,要是现在不出去,就只能在内圈待到比赛结束才能出去。
贝曼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垫子,心想现在八成是来不及了。
她索性松了手,坐在凳子上,用双手遮住阳光,虚着眼睛往起跑线那儿看。
老师站在队前讲规则。
一堆男生中,杨虹穿着百褶裙和白衬衫站在队伍边上很出挑。
她也看见贝曼了,朝这边热络招手,“贝曼。”
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队伍中的陈白屿忽地一怔,脸往后面微微侧了一侧。
贝曼贝被晒得太久,眼前都是昏的,她聚焦了几秒才认出杨虹和她袖口上别的裁判红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