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火葬场(211)
陈白屿这人论长相,性格, 工作,品格,都挑不出毛病, 赵秀群和贝刚也挺中意他,没多为难什么,反而做了很多年货,给他们送来。
小小的家里面, 堆满了贝曼亲戚送的贺礼,吃的喝的,他公司邮寄的各种年货。家里还有他们一起贴的福字和窗花, 看着红红火火的。
冷清好多年的家里不知不觉间,因为有她的入住,彻底有了人间烟火的味道。
除夕夜那晚。
贝曼和陈白屿在厨房里忙活了好几个小时, 做了满满的一桌菜。
实际上,要是陈白屿一个人过年,随便点份外卖, 或者简单下个面条就能对付过去。
因为房子里有了家人, 他很愿意去做这些曾经对他来说是“麻烦”和“不必要”的事。
贝曼从厨房里出来, 蹭着手上的水。
他在她身后,耐心地给她解围裙的带子。
一桌的菜在散发诱人的香气, 贝曼嘴里分泌液体的速度都变快了,迫不及待地想上桌开饭,忍不住催促他,“解开了没……”
他笑,“你干嘛系死结?解不开。”
贝曼:“那算了,我穿着吃吧。”
她走出两步,又把他勾着带子拽了回来,“围裙上有油,脏。”
贝曼:“先吃饭先吃饭,一会儿凉了嘛。”
陈白屿坳不过她,松了手。
她穿着白色的毛衣,戴粉白格子的围裙,坐在桌边,长长的头发密密地披散后背,清丽又温柔。
她动着筷子,在调电视机的音量。
陈白屿却光顾着看她,看得入了神。
贝曼:“吃饭啊,看我干嘛?”
他说:“你穿这样好像…我老婆。”
贝曼无语地沉默了几秒,一字一顿,
“我就是你老婆啊。”
电视机里在放春晚,她撑着下巴慵懒散漫地盯着他,微微歪头。
陈白屿也看着她,说,“之前没有真实感,现在有了。”
贝曼笑,给他夹了菜,放在他碗里,嗔他道,“吃饭,别老盯着我。”
“嗯。”
他们吃完饭,贝曼又开始倒腾起她的围裙。
陈白屿试着再帮她解了几次,确实解不开。
他抓着围裙下摆,像脱衣服似的想让她从上面脱下来。
贝曼则像个小朋友,乖乖地伸高手,让他脱。结果脱到胸口和后颈那一块就彻底卡住了。
由于这卡住的位置也挺尴尬,两人一时都僵在了原地,四目相对。
贝曼低眼看了看,语气略尬地说,“要不,还是剪了吧。”
他看着她现在这模样,有点儿好笑。
他绷不住地虚笑了两声,被贝曼训了一嘴后,才去电视机柜下拿了剪刀,帮她把绳儿剪了。
刚上大学的时候,贝曼的头发过肩胛骨一点,现在越长越长,都快垂过了腰。
他俩窝在沙发上,就像最普通的爱人一般看着电视。
贝曼看着屏幕里演结婚的小品,忽然想起来什么,靠在他肩膀上悄声问,“我们结婚在北城,还是在南屿?”
他俩前两天才赶着过年休假前去领证,领完后,又忙着走亲戚拜年,置办年货。一直都没正经想过这事儿。
就连赵秀群和贝刚都还没完全接受贝曼真的要嫁人,所以迟迟没说起过任何婚礼相关的事情。
“你想在哪里办?”他问。
贝曼:“南屿。”
陈白屿:“和我想的一样。”
贝曼:“那你还有什么想法吗?”
陈白屿:“想看你穿蓝裙子。”
贝曼:“嗯…那婚纱就穿蓝色,听你的。”
陈白屿:“嗯。”
贝曼:“你有去参加过婚礼吗?好像晚上还要闹洞房欸,做游戏。”
陈白屿:“没去过。”
贝曼絮絮叨叨说起幼时的事,“我小时候去过一次,晚上跟着妈妈去闹洞房的时候,感觉那个新娘已经很累了,新郎也醉得迷迷糊糊的,坐在沙发上,他的几个朋友还在拉他起来玩。”
“结婚,好累啊……”
陈白屿:“觉得累,那就不闹了。”
贝曼眨巴眨巴眼,盯着他:“可以吗?”
陈白屿:“我和你结婚,当然我们做主。”
贝曼笑弯眼,与他心有灵犀地一对眼,
“怎么舒服怎么来。”
“嗯。”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雪,断断续续的鞭炮声从城市的街头巷尾里传来。
这一刻的时光太过安逸,让人想使时间静止,世界暂停。
他们认识七八年,在一起三四年。
陈白屿在那个物质贫乏,性格孤僻的少年时期曾经有过太多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