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火葬场(209)
陈白屿在用一言一行告诉她,他尊重她,并且愿意忍耐欲望, 只是为了对她一辈子负责,给够他能够的安全感。
贝曼看着他端正干净的笔迹,愣了一小会神, 慢慢地抬手把纸条放回去。
她捏了捏脖颈,起身穿衣,然后去洗手间洗漱。
贝曼只用等北城师大开学再去学校报道, 所以整个暑假, 她其实也没什么事要做, 也没有就业的压力。
她买了一堆书,堆在小房间里看。
按道理讲, 陈白屿工作日应该要下午五点半左右才会回来,贝曼没想到她只是看了一会儿书,吃了个午饭,这人就回来了。
他推开书房的门,贝曼捏着书惊诧地看过去。
他头上脸上都出了汗,白短袖的领口被打湿了,乌黑碎乱,双眸浅冷湿润。
手里还抱着一束大大的玫瑰花,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被太阳晒得发红,站在那里,活像个愣头青。
贝曼往墙上的钟扫了一眼,疑惑地问:“你请假了?还是旷班了?”
陈白屿就从没这么肉麻地给他送过花,他每回想给她送东西,也就是提着个袋子,轻描淡写地说一句“送给你”
所以,贝曼瞅着他怀里那花,和他抿唇不语,亦或是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模样,多少有点儿替他犯尴尬症。
“那你这花是……”
没办法,她只好主动问起。
“送你的。”
贝曼接过来,脸上都僵了,“啊…谢谢。”
他们昨晚上还很亲密。
她都哭了,陈白屿也收不住。
昨晚的他明明很不客气,甚至可以说有些强势。
结果就今天,就此时此刻的现在,他突然又搞得这么客气。
贝曼罪恶地在心里浮现出一句青春文艺电影里常有的一句疼痛感拉满的抓马台词
——睡过了,就是不一样。
她呆呆抱着花,一大束艳红色的玫瑰散发着馥郁浓厚的花香,满满浓浓地往她鼻腔里钻,香得让人受不了。
她拿着书的另一只手刚把书本放回到桌面上,无名指忽地被他塞进一个冰冰凉凉的指环。
她低眼看,是一枚钻戒,细碎精致的光在切割特别的钻面上随着日光闪烁银亮色的光辉,美丽异常。
“这个,也是送你的。”
他依旧说得如此风轻云淡。
但贝曼知道,这个戒指的份量一戴上就是一辈子。况且,单论价格而言,它应该也并不便宜。
贝曼心脏砰砰直跳,仿佛从昨晚上开始,它就一直在抽风。
她强稳着心神,又看了看手上的钻戒,“……”
昨晚上才睡一起,今天就求婚,花和戒指还一个没少。
睡过是不一样,但但跟那些狗血电影的“不一样”相比,他的“不一样”要好上一万倍。
“谢谢你,陈白屿。”
除了这句生硬单薄的回复,她想不出别的话,就好像她只是收下了他的一件贵重的礼物,而不知道这代表的是一生一世。
他说,“你应该回答,我愿意。”
贝曼笑,“我知道。”
“我愿意。”
连同那束大大的玫瑰一起,他抱住了她。被日头晒得发烫的皮肤贴在她冰凉的脸颊上,滚热的触觉像烙印进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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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求婚,有了钻戒。
贝曼有时候就在考虑,什么时候正经叫他一声老公试一试。
奈何他们两个人都不是那种会撒娇的类型。贝曼也比一般女生都怵那些让人肉麻的话。
所以这个时机,大半个暑假过去,她都没抓到。
直到北城师大开学的前两天,贝曼在家里收拾行李。
陈白屿一般白天都不在家,要去工作,晚上的话有时候也会加班,或者学习充电。
而贝曼找的暑假兼职是教育机构的代课老师,正好和他工作的时间相错开了。她下午,晚上还有周末去上课,其他时间休息。
所以,他俩虽然住在一间房子里,其实腻在一块的时间真的少之又少。
她要收拾行李去新学校宿舍了,陈白屿特意挪了一天的假,陪她收拾,再送她去学校。
“你公司那边没事吗?请假之后不会要补吧。”
就贝曼个人体感,他工作挺累的,可能刚入职场,方方面面还需要适应。
他回,“没事。”
贝曼嗯了几声,合上行李箱。
她的行李也不多,两个大箱子足矣,床铺类的生活用品,学校有配置,不够她到时候可以去那边买。
“我收好了。”她提着行李箱,站在房间里。
陈白屿就站在门口,穿着白色的宽松衬衫和灰裤子,静静看着她,冷清清的眼眸澄清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