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火葬场(191)
“先去食堂躲一下雨吧, 你身上都湿透了。”
“去开房。”他说。
贝曼:“……”
其实他说的也有道理,去食堂治标不治本, 他们衣服都湿着,食堂又没处换衣服,人还多,她衣服都淋透了,不好见人。
现在这档口要他俩分开,各自回寝就更加不可能。
她刚想说,也行。
他靠着她耳朵,脸上湿漉漉的水蹭着她的耳尖与脖颈,水线顺着滑凉的脖颈往衣服领子里头流。
“现在好想,和你睡。”
贝曼全身的血气一下动荡上脑,“……陈白屿!”
他失声一笑,“开个玩笑。”
………
后街的旅店很多,雨势越下越大,路上湿漉漉的也难走,他们就找了一家离街口最近的酒店。
依旧是大床房,两张床并排放。
夏日不比冬季,就算淋了雨,也不会觉得冷,只觉得衣服湿透了粘在身上,浑身都粘腻难受。
贝曼进了房间才想起来一件事,她没有带换洗的衣服,浴室里面也没有快速烘干机。
她穿着拖鞋,用毛巾蹭着脸上的水渍,脸色有点儿为难。
陈白屿怕弄湿床,坐在沙发上,看着她。
方才雨点糊了眼,天色也沉,现在她走到灯下,明晃晃的光一照,她身上衣服是真湿了个透。
从上到下,白色的裙子像变成了一张轻薄的纱纸,沿着她身体的曲线紧紧地贴合在其上,像雪玉笼着一层冰白的月霜,既圣洁,又妖娆。
连衣裙下隆起的淡蓝色的内衣,看得都一清二楚。
陈白屿强迫自己撇在目光,捏起水杯,仰头灌了几口冷水入喉。
“陈白屿……”
“嗯。”他垂着脑袋,目不偏斜地应。
贝曼:“…这里没有烘干机,我一会儿洗完穿什么啊?”
他们之前住的那家民宿里还有烘干机,她当时虽然没带换洗衣服,因为有烘干机,所以等了一等后,衣服烘干后也能穿。
现在这里既没换洗衣服,也没烘干机,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白屿给了个好回答。
“你也可以,不穿。”
贝曼直直觑着他,一言不发,“……”
陈白屿:“咳…”
贝曼抱起手臂,歪头问:“那明天呢,总不能一直不穿吧,下这么大雨,衣服一晚上肯定干不了的。”
陈白屿:“多住两天不就得了。”
贝曼:“……”
也是,今天是星期六,明天星期天,也还能再苟一天。
“好吧,那我先去洗了,你忍一下,喝点儿热水。”贝曼转身往浴室走,慢声和他说道。
陈白屿轻轻嗯了一声,又喝了几口冷水。
小酒店,隔音效果不比高档地方,淋浴的声音和她光脚踩在地板上的细响皆一一清晰入耳。
他安静地低着头,尽量转开注意力,奈何所有的心思全在她的身上。
今天贝曼会来找他,实际上陈白屿也有六七成的把握。
但等真正看到她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他还是会心颤,恍惚又不确定。
贝曼甚至不是卡在约定的那个时间点,举着伞慢慢走来的。
她是淋了满身的雨,急忙忙地朝他跑来,再将他一把抱住。
能被自己钟爱的人这样坚定的选择。
陈白屿不是薄情的神仙,他也会绷着平静冷清的面孔,但暗里激动得指尖打颤,心跳不已。
重重呼了一口气后,他垂头,用指节勾住湿透了的领口,往外拉了一下。
耳边,那些令人浮想联翩的水声依旧断续地爬进耳洞。
……
贝曼淋了雨,身上湿气太重,黏糊糊地很点难受。她冲了个热淋浴,让热水从头顶浇到脚底板,热水淋洗了将近半个小时,她身上才彻底回暖过来。
关掉水后,她走到置物架边,湿漉漉的脚在地板上留下一串小脚印。
好在酒店虽小,五脏俱全,浴袍和浴巾叠了厚厚几层,绝对管够。
她找了件浴袍把自己裹得紧紧的,湿头发用吹风机吹得七八分干。
换下来的旧衣服她也都洗干净了,因为订的房间没有阳台,外面也在下着大雨。
她只好把内衣和连衣裙都晾在浴室的角落里,几盏大灯开着,等浴霸灯慢慢地把湿衣服烘干。
浴袍没有扣子拉链,一条腰带束全身。
贝曼拢着宽松的领口,推开浴室的门。外面的冷气刺着她热热的皮肤,贝曼禁不住一哆嗦。
“我洗完了,你快去洗吧。”
“嗯…”
他侧头看过来,浴袍挺大,把她几乎裹得严严实实。就领口那一块露出了一小片雪白泛粉的皮肤,脚踝现一截冰肌玉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