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火葬场(167)
他还是这样,总顾别人,不顾自己。
贝曼:“抱歉,我不知道…”
“别想多了,我跟你不一样。”
“我对家人的感情比起你,差远了。”
“嗯……”
即使如此,那时候他还未成年,失去了唯一的家人依靠,要独自熬过高三,他面临过的经济问题和精神困境,应该都是她难以想象的艰难。
贝曼绷不住对他的心疼,起身抱住了他。
“抱歉,那个时候没在你身边。”
她身上很香,是玫瑰花瓣催人安神治愈的雅香。
他轻轻环住了她的腰,感受着她给的温暖一点点儿收紧双臂,箍紧她的腰肢,“别可怜我,我要的不是你的可怜。”
贝曼哼了声,“我这是心疼你。”
“哦…”
贝曼:“你奶奶出事后,你就搬到这里来了,一直一个人住?”
陈白屿:“房子拆了,就过来住了。”
“一直一个人。”
估摸是拆迁办分的房,不然他哪里来的钱有房子住,还要养活自己。
贝曼摸着他柔软的头发,“反正放假,我爸妈的店也关了,有空我就来陪陪你吧。”
“还有,谁家这么空荡荡的,好歹摆点东西,有个家的样子。”
他弯唇笑,她这样讲,好像他老婆。
“那你布置。”
贝曼松开了他,把那一大包年货一件一件往外拿,长长的红对联,带生肖图的福字,娇俏可爱的红绒灯笼,都放在长桌上。
她翘着嘴角笑,念叨他,“别想跑,一起弄。”
他应:“嗯。”
一个下午,两人都在装饰这间不大不小的空房子,本来冰冷寂寥的空间里因为有她的出现,和那些色彩鲜艳的年货饰物装点,而慢慢变得充盈鲜活起来,有了家的感觉。
他坐在窗边,静静看着她正在贴窗花的娇丽侧脸,窗外的亮光映照在她雪白的脸上,空灵又美好。
他心里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与幸福。
除夕的夜快到了,这一年他们满十九。
贝曼贴完窗花,撑着下巴欣赏自己的杰作。欣赏一阵后,她眼睛转向他,露出很甜的微笑,弯弯的眼睛里柔光流转,比雪落花绒更软更美,令人心动不已。
他怔了一会儿,忽然叫她的名字,“贝曼。”
“嗯…?”
“我没有家人了,今后,你做我的家人,可以吗?”
贝曼笑弯眼,打趣他,“你想让我当你奶奶?”
他俯身亲了她一下,轻声说,“不是那个。”
她懵了一下,低头羞赧地抿抿唇。
过了一会儿,她看看他平静的双眼,依然装傻逗他玩乐,“那就是,当你姐姐?”
他捧着她的脸颊,又亲了一下,“也不是。”
亲完,他用拇指摸她的脸。两人离得很近,他热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鼻唇之间。
贝曼有点慌乱地眼睛往下瞥,明知故问,“哦,那是什么。”
他贴在她的耳朵说,“是爱人。”
“可以吗?”
贝曼:“等你毕业,再问我一遍,到时候给你答案。”
话音落,她似乎怕这样说会让陈白屿患得患失,无法安心,又温柔补了一句,“答案,包你满意。”
他笑,“好。”
第66章
除夕跨年那日, 贝曼家中如往年一样的热闹。贝淳拿着手机窝在沙发上打游戏,叔娘,小姨, 赵秀群在一旁磕着瓜子, 看春晚唠嗑,四个老一辈和贝刚打麻将。
家里热闹得有点吵,外面的鞭炮声也不断。
贝曼坐在椅子上, 双瞳微空的看着电视机,莫名地满脑袋都在想陈白屿此刻在干什么?
她家的年夜饭摆了满满一桌,热菜凉菜加在起来得有二十多道。亲戚们给她的红包叠在一块能比书厚。
有这么多人记挂着她, 把她的世界填得满满当当。
那他呢?
过年有吃好一点吗?
一个人过除夕会寂寞吗?
家里那么冷清,他会不会也想要有人陪伴在身边?
她想他想得此刻完全融不进家里的氛围,连贝淳在旁边喊她名字都反应迟钝地慢了半拍才回应,“嗯, 怎么了?”
“看你很不高兴的样子。”
贝淳歪着脑袋打量着她的表情,貌似有点担心她。
贝淳今年刚满十五,男孩子长得很快, 一年一个样。他遗传他父亲个子高,轮廓立体疏朗,还没上高中, 看起来已然是半大的清秀少年,眉目清朗干净,凝着些许未长开的稚气。
贝曼招手解释, “没什么, 有点无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