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火葬场(164)
刚开刀拔过牙的牙床还感受不到痛,但牙根处由于筋肉牵扯,正咕噜咕噜地冒着血。
血液的滋味甜腥刺喉,他还是停不住笑意,于她看不见的身后死角。
祁川看着这俩人手牵手地离开,完全无视了他这号大活人。孤寡的祁川只得苦笑几声,手插着口袋,兀自走了电梯下楼。
麻药的药效会在术后一到两个小时内褪去,但拔牙后的脸肿来得却是很快。
他两人坐车回到学校后,前脚刚踏进校门口,贝曼就看到他的腮帮子像仓鼠似的鼓起来了一点。
陈白屿从少年时期就一直偏清瘦,脸庞的轮廓线明利紧绷。
她从未见过他这么奶呼呼的模样,仿佛嘴里塞了两团软软的棉花糖,好可爱。
她按耐不住地伸出手,用食指轻轻地捅了两下他的脸。
“嘶…”
“痛?”
贝曼听见他嘶声,立即如做错事般收回了手,看着他担心地问。
注视着她小心翼翼的神色,他摇了摇头,
仿佛在说不痛,你还是戳我吧。
贝曼:“……”
骗人,刚才痛得眉毛都拧住了,还装。
她彻底收回了手,背在身后,探头左看右看他的脸,“你脸越来越肿了诶,像烤年糕一样…好可爱。”
陈白屿:“……”
贝曼实在不忍错过他这么可爱的时候,掏出手机,摄像头对着他,“我要给你拍照记录下来。”
他也不反抗,没有躲闪,透过镜头望着她。
贝曼按了几张,照片里的他白净清秀,两颊肿肿的,真的很奶。
她拍完,抱着手机在笑。
笑归笑,路过便利店时,贝曼还是心疼他,买了两根冰棍,走到钟楼下的长椅边坐下,给他敷脸。
冰块可以缓解肿涨和麻药缓慢褪去后的疼痛,现在是冬天雪糕化得也慢,两根冰棍可以敷很久。
一边敷,她一边问,
“你几号考完。”
“别说话,打手势告诉我就行了。”
他比了个二十八。
一月二十八日。
贝曼:“你要跟我一起回家吗,我二十九考完。”
“嗯…”他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嘴角的红和眼里的红血丝在他苍白皮肤映衬下,很扎眼。
贝曼面对面地瞅着他,两根冰棍夹着他的脸,生怕他像块轻盈的白瓷片似的,碎了。
她关切地问,“敷着冰不冰,牙是不是越来越疼了。”
她捏着冰块这么久,手指尖已经麻得失去了知觉。
他察觉到,抬手握住她的手臂,让她别敷了,又把她手里的两个冰袋子放到长椅上,用自己温暖的手心去暖她的冰手。
“没事,不怎么疼。”
他总喜欢对她说没事。
贝曼盯着他滑稽的两腮,一本正经地道;“你用现在这张脸跟我讲这种话,可信度很低。”
陈白屿:“……”
无语一阵。
她瞥见他手边被无视掉的草莓雪糕,包装袋上鲜亮欲滴的草莓和奶油让贝曼忽然有点儿嘴馋起来。
秉持着物尽其用的原则,她默不作声地摸了一根过来,拆开包装,打算在寒冬腊月里,把这根雪糕啃完。
陈白屿伸出手,用指节拦了一下那根雪糕,“很冰,别吃。”
贝曼没听他的,有模有样地说他的话术,“没事,不冰。”
他无奈地收回手。
粉巧克力外壳酥脆冰甜,她小口小口地啃,淡粉色的花唇被雪糕冰得鲜艳湿漉。
他定定地看着她一开一合的湿唇,忽然没来由地问,“好吃吗?”
透着微妙渴望的语气让贝曼以为他也想吃。
她赶紧把另一根雪糕扒到她这边,警告他说:“殪崋你才拔了牙不能吃,会大出血的,等好了再说。”
他不置可否,盯着她,“…”
贝曼本就是心软之人,何况她男朋友现在还这么可爱。
她的视线在自己啃了一半的雪糕和他望着自己的眼神之间来回飘忽了几下。
她心一柔,终于松了口,不情不愿把草莓雪糕递到他脸前,“给你咬一口吧,晚上牙疼睡不着可别找我。”
他俯下身,却直接错过了她手中的东西。
薄软冰冷的唇覆落在她的唇上。
贝曼看着被无视的草莓雪糕,瞳孔一瞬间放大。
这一次,他张了嘴,像啃奶冻似的在她软软的唇瓣上舔舐,啃咬。
舌尖探进她的牙关中,青涩又仔细剐蹭着她口腔中的每一个细微角落。
品尝到嘴里的清甜,压抑不住的欲望让他的动作慢慢变得粗野起来,不再那么温柔和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