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律师想假戏真做(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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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念浑浑噩噩的打车回了华章天想。
在车上,她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想起她刚认识程珩的时候。
初次认识程珩,是在拥挤的公交车上,没有座位的她被迫扶着横杆随着车流颠簸,她的身后堵着一位男人,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她总觉得这个男人在故意制造时机与她产生身体接触,车上虽是人多拥挤,但也没到与人严丝合缝的程度,她躲闪着,可男人跟牛皮糖一样总是粘着他,弄得她很不舒服,那时她并不敢说什么,都是忍着。
车到了某个站,背着黑色双肩包的程珩上来了,一开始他只是站在车门那里,后来慢慢的挪到她身后,用身体强势的隔开了那个不怀好意的男人。
感受到空间的宽裕后,她奇怪的扭过头看了一下,然后猝不及防的撞进程珩琥珀色的眼眸里,程珩对她笑了笑,清风爽朗。
当时,她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人温柔的揉了揉。
后来的路程,她都乖乖的待在程珩给她围成的小圈里,到了学校两人一起下车,这才惊觉两人是校友,于是慢慢的熟稔起来。
明明也认识了两年了,为什么他没有认出自己呢?
自己的变化很大吗?
司徒念回到家,她恍惚的推开房门,正对着笔记本敲打文件的周少绪循声看过来,他像是下午出过了门,已经换了件商务黑色衬衫,冷峻的脸被光照的冷白,轮廓利落分明,高挺的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银边眼镜,气质斯文冷然。
看到她此刻的模样后,温和的眉眼忽然凌厉起来。
司徒念没有心思对他的眼神做阅读理解,勉强对他笑了笑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悲伤充斥着她,她在床上放空了很久。
等她倦了准备洗澡时,才惊觉自己并没有换鞋。
自己脚上仍旧是随着自己奔波了一下午的小白鞋。
所以,她刚刚就在周少绪的注视下,穿着这双不知道染了多少尘埃的鞋,公然踩上他清理干净的地板上?!
难怪周少绪会出现那样的眼神。
她现在没什么兴趣去照顾一个洁癖患者的情绪,于是她将鞋脱掉,穿着卡通袜子,一手一只鞋的经过客厅,去玄关处换好拖鞋。
周少绪还在那里,将司徒念的每个动作看在眼里,瞳孔骤然一紧,他能感受到自己额角青筋的跳动,他深深的呼出了口气,摘下眼镜,重重的合上了笔记本。
司徒念换好鞋后,客套地和他说:“周先生,你还没睡啊?”
周少绪冲她假笑:“马上,你也早点睡。”
司徒念也笑笑。
等司徒念回到房间,周少绪猛地站了起来,木质椅子划拉着大理石发出刺耳的声响,他似抓狂,又无奈,垂在腿侧的手掌紧紧的攥成拳头。
再忍忍,等她睡着。
没人喜欢和一个洁癖到病态的人住在一起。
周少绪,你只需要再等半个小时就好了,等她洗漱完,等她回房间,等她关灯,等她睡着……
有点耐心!
他在心里如此反复的告诉自己,可始终无法说服自己。
他一刻也忍不了了!
司徒念听着外面的动静,愧疚之心后知后觉地闯入她的良知,她很有冲动,想出去和他一起打扫被她踩脏的地板,可转念一想,她就这样出去,或许在周少绪的心里自己才是最大的脏东西吧。
她开始认真的权衡的路找找的话。
其实自己住在这,周少绪也一样困扰吧。
因为自己占用了书房,他被迫只能去餐桌处理工作。
也因为自己的到来,会想着家里有个陌生的女性,不得不回到家还维持着外面的体面模样,还要有所忌讳,把自己房子的一半使用权给让出来。
他刚刚的眼神,应该也是想把自己挫骨扬灰的。
或者,提前结束,并不是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对双方而言,都是解脱。
她想,自己原本就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孩,虽然整洁,可离周少绪的标准或许还很远,她甚至不需要像路找找说的,故意挑战他的底线,只是坦然做自己,就足以让周少绪忍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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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后,司徒念开始放飞自我之路。
她再不顾及,真的认认真真做自己。
下班回家,会和以前一样打包自己喜欢的食物回去吃,开着电视挑选下饭剧,被里面的情节逗得哈哈笑,撞到周少绪回来,她也不会不好意思,反而热情的邀请周少绪过来一起吃;也会开外音打游戏,一边骂队友菜,一边又书着要紧抱他的大腿;熬夜追剧到下半夜,饿了就会泡个面或者点份外卖。
她过着大多数女生在这个年纪都会过得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