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星燃拿下她的手，双手捧住她的脸，逼她直视他，“安安，我没有想怎样？”

他顿了顿，眼神锁住姜来，慢慢吐诉，“你知道当时我多憧憬我和你的大学生活吗？我们会像许多情侣一样，一起上下课，一起去约会，去吃饭，然后到了合适的年纪就可以按着节奏来。”

“先是求婚，再是结婚，生子，然后慢慢老去。”

“我只想跟你过平凡的日子，可是你一通信息就把我所有对未来的幻想都打破了，把我们之前都否定了。”

“凭什么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对我一点都不公平。”

泪水已经干涸，风吹过刚哭过的脸还有些发紧。

姜来几近颤抖地开口，“那…如果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呢？”

闻言，斯星燃惊诧抬头，他眼梢微红，暴戾如斯，赤红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一身威压，犹如狂风骤雨。

“你…说什么？”声音冷到骨子里。

他气笑了，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呵，姜来，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我们之前的一切就这么让你厌恶？厌恶你都不愿意承认是吗？”嘴里的金属锈味越发严重，慢慢往上延。

三声质问让姜来难受得话都说不出来，气氛开始僵持，同是静默无声。

斯星燃无力地垂下手，心头宛如无数锐利的针，一股脑儿地往他心口上刺去。

疼，是真的疼！

自己好不容易拾起的满腔真心，被她的话剌的血淋淋的，暴露出来。

这一次不比之前，反而更甚，之前他还可以自欺欺人，告诉自己她可能是有什么苦衷，可是现在，她亲口否认了他们的过去。

“你走吧。”风揉淡了他的声音卷入姜来耳里。

姜来走了，走的时候忍不住回头，他的背影看起来格外单薄瘦削，扬起他白色的衬衫衣摆，背却依旧笔挺，似是在跟什么较劲。

往前走吧，别回头。

她捂着脖子往洗手间走去，灯不知道什么时候修好了，还能听到员工的碎碎念，“奇怪，谁把厕所的闸关了，吃饱没事干吧！”

她惊觉，意识到可能是斯星燃干的。

今晚的一切都失了控！

姜来打开水龙头，水哗哗地往下流，她捧了一把冷水往脸上扑，镜子里是张姣好的少女的脸，面色苍白，不停有水珠顺着脸颊往下流，淌入衣领里，滑过斯星燃刚刚咬过的牙印。

咬破的嘴唇，脖子上的吻痕，锁骨处的牙印，一切都是他报复性的行为。

她抬手轻轻触碰，还有点疼。

这样的她没法再去应付任何人，姜来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把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忘掉。

放在洗手台的手机已被打湿，她刚想给宋明霁发个信息说她不过去了，他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水珠滴在手机屏幕上，姜来滑了好几下没滑动，手随意地蹭了蹭裙摆，接通了电话。

“姜来，你那边还好吗？”依稀能听到车驶过马路的声音。

“嗯，我没事。”语气有些累。

“我想说，我先送凉君回去了，她喝醉了。”宋明霁扶了扶东倒西歪的赵凉君。

赵凉君听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回应，“喊我干嘛？”

“没喊你。”他语气带着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宠溺。

“宋明霁你这个狗贼，负心汉，王八蛋，老娘再也不要喜欢你了！”她大喊出声，引得周围都投来怪异的眼光。

“喂，姜来。”他搂住赵凉君不让她乱动，“你自己路上小心点，我们就先走了。”

“嗯，好，你们路上也小心点。凉君的话，你多担待一点。”姜来没有过问他们两个之间的事，现在的她也不适合跟着他们回去。

“好，不说了，挂了啊。”

挂了电话，她从口袋里摸出个创可贴贴在吻痕处，拿起手机，往外走去。

这个可怕的夜晚，赶快结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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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入秋

斯星燃强撑着不去拽住姜来，放她走了，不知怎么的，胃病犯了。

他疼的脸苍白，额头直冒冷汗，走到徐向珩那儿已经是大汗淋漓，疼得弓起腰背来。

还未说句话，就倒下了，只听到徐向珩焦急地喊道：“星燃！星燃，你怎么了？”

回到家的时候，赵凉君还没回来，随手把车钥匙一甩。

屋子一脸漆黑，姜来没开灯，她甚至都没洗漱就把自己扔在床上。

骨头突然软了下来，她两眼放空，让自己什么都不想。

她原本以为今夜是个无眠夜，毕竟今天发的事情太多了，可是眼皮越来越沉，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

那边，宋明霁的公寓里。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擦枪走火，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