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和他的女人(117)

作者:行者的来客

邵建军:“你晚上睡这屋,半夜没有女人趴你窗户上,叫你名字?”

邵兴旺:“谁吃饱了撑得睡不着,半夜趴我窗户上叫我名字干啥。找我直接敲门不就得了。”

邵建军:“在你之前,有个新来的大学生,住了两天,就遇到了那个女鬼,吓得精神都出了问题。”

邵兴旺:“我都住了块一年了。好好的。怎么没遇到。你说的这些东西,都是迷信。迷信,你迷,就信了。你不迷,就不信。”

邵建军:“你是咱邵家人,我才给你说真话。这屋子,一年前死过人,咱们厂的厂花,在你住的屋子里上吊自杀了。后来房管所,把这屋子重新粉刷了一下。在你来之前,没一个人敢住进去,甚至走到门口,都不敢朝里看。”

“怪不得门框上的玻璃,都用报纸糊着。”邵兴旺说。

“这个上吊的女人,是厂里的一朵花,人长得非常俊,她在车间上班,用微薄的工资,供自己的男人上研究生,上博士,最后她男人去了美国,看上了别的女人,和她离婚了。那男人是当今陈世美。这女人也要强,想不开,就直接上吊了。死的时候,穿着红裙子。是我把她从绳上取下来的,脸都变紫了,舌头也吐出来,吓人得很。你看,绳子当时就挂在吊扇的那个U型铁环上。”邵建军说。

“怪不得我的房子没有吊扇,我还以为被对门的谢老师拆下来装到了自己的房间呢。”邵兴旺说。

“他妈的!那个管宿舍的就是个坏(方言,坏在这里读平声hā)锤子,欺负你们这些刚进厂的学生娃!”这位跟邵兴旺一个姓的老男人,当着邵兴旺的面,狠狠地骂着那个管宿舍的常主任。

“谢老师怎么也不知道?”邵兴旺疑惑地问。

“谢老师知道个屁!他和你一样,刚来的。你是大学毕业分来的。他是从外县一所乡下的学校调来的。”邵建军说。

邵兴旺不知道这个姓邵的老男人,为什么非要把这个故事讲给我听。是闲得无聊,与他说说闲话呢?还是为了在他面前证明,那个房管所的常主任,不是个东西呢?

邵兴旺不得而知,但听完关于这间宿舍的故事,反而很平静,觉得没什么。邵兴旺是布尔什维克,在上大学的时候就入了党,也是一名唯物主义者,不迷信,也不在乎,别人两人一间宿舍,他刚好一人住个单间。读书备课需要安静,没人打扰,他觉得潇洒自在,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饭照样吃得饱,觉照旧睡得香。

知道这屋子死过人的那些老职工,都佩服邵兴旺的勇气和胆量,他也常听别人骂管宿舍的那个秃顶的常主任,不是个东西,是个坏(方言,坏在这里读平声hā)锤子。

邵兴旺想,这些骂他的人是不是都受过他的欺负。

第八十一章 鬼屋惊魂

迷信迷信,你迷上了,就有可能信;你不迷,自然就不信。邵兴旺当然不相信半夜有什么女鬼会敲他的窗户喊他的名字。但这屋子里死过人,而且就在邵兴旺头顶的吊扇铁环上上吊自杀的女人,他倒是陆陆续续听人讲过,他们和邵建军说的差不多。

每天晚上睡觉前,邵兴旺总不自觉地朝那个铁环上瞅一眼。关灯,闭眼,一觉睡到闹铃响起。邵兴旺晚上偶尔会做梦,大多是和线团或者荷花在一起的时光。

一日,邵兴旺上完课,到学校图书馆想借本参考书看看,没有找到想要的书,却借到了一本蒲松龄的《聊斋志异》。

晚上回到宿舍,邵兴旺随手一翻,看到了《荷花三娘子》。赵雨荷小名荷花,在家排行老三,不也是荷花三娘子吗?

邵兴旺笑了笑,把《荷花三娘子》从头到尾看了两遍。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想起了赵雨荷,感到孤独和寂寞。邵兴旺想,要是荷花在我身边,该有多好呀!

去他么的门当户对,去他么的城乡差别,去他么的上门女婿?邵兴旺心里正骂着新时代的这些旧习俗。突然听到有人在敲门。

“睡了没有?”对门的谢老师问。

安静的宿舍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确实把邵兴旺吓了一跳。

邵兴旺:“没睡,没睡。门没关,你推门,进来。”

住在对门的谢老师,送来一盒雀巢咖啡。说:“邵老师,感谢啊”

邵兴旺从床上下来,问:“无功不受禄,谢老师,您这是啥意思?”

谢老师:“没啥意思。就是为了感谢你把宿舍让我和小丽住了一段时间。”

邵兴旺:“一单位同事,咱们又是好朋友,客气啥?”

谢老师:“我也不是客气,是真心感谢。我估计这玩意儿你也没喝过,尝尝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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