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千纸鹤糖(55)

作者: 笠枝

余织织解释:“不是我的车,是…”

话未说完,季景临附身向前凑了凑,说:“许盼,是我的车。”

手机那端安静了几秒,随后传来一声笑,轻轻柔柔的,像从山那端随云朵悠悠飘来似的。

“哦,景临啊,你们在一块儿呢?”

余织织攥了攥紧方向盘,脑子里想的竟然是他们什么时候开始不互称老季老许了。

不过…现在喊出口,确实挺羞耻。

季景临说:“今天律所办宴会,让织织帮忙负责甜点,饿了一晚上,刚去胖婶面馆吃了碗面。”

许盼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胖婶面馆?自从高中毕业我就没去过了,还挺怀念她家的辣酱,对了,陈哥怎么样了?”

“结婚了,儿子今年两岁。”

“……”

余织织默默开着车,季景临和许盼用她的手机聊着天,倒也没提起她一句,完全成了局外人。

尤其在余光瞥见季景临散漫而温暖的笑意时,她心里小小酸了一下。

许盼:“你说得我都想回国了。”

季景临愣了一下,旋即恢复过来,语重心长地说:“想回,就回来,呆了7年还没玩够?你还打算移民新西兰?”

许盼咂舌,答道:“再说吧。”

余织织咳嗽了一声。

她发誓,绝对是因为气管一时不畅快而导致的生理反应,不是刻意打断他们聊天。

“哦,对了,小织女,”许盼似是突然想起什么来,问:“你说的那个骚扰电话,最近还有接到吗?”

“骚扰电话?”季景临跟着问了一句。

前几天,和许盼聊天的时候,余织织恰好提了一嘴。

余织织老实回答:“应该就是诈骗电话,我把电话拉黑,之后有两天没接到了,应该什么事。”

“那就好,”许盼说:“要真有什么事,你就找景临,他是律师,放着不用多浪费,他们再敢骚扰你,你就关门放景临,吓都吓死他们。”

明明是无厘头的笑话,季景临却跟着“嗯”了一声。

没事的。

余织织是这么想的,因为她在拉黑那个电话之后,对方换了几个号码打过来,但她接连拉黑四五个之后,对方倒安分了一把。

大概是转移诈骗目标了。她猜测。

-

仅仅一晚上过去。

余织织就深刻认识到了骚扰电话事件的严重性。

彼时,她正沉浸在裴柚说的“好歹季景临现在把你当成女性对待了”的喜悦情绪里,以至于,推开粟格门,见到何晶与三个陌生男人相对而立,在他们中间的地面上躺着一堆破碎的牛角包和一滩奶油时,她没有立即反应过来。

“她…她就是老板。”

何晶一见到余织织,一对眸子瞬间被点亮,右手颤抖着指向余织织,那三人便立即向她投去了目光。

余织织顿时心中警铃大作。

她粗粗打量三人一眼,为首的男人身量中等,眼睛极小,面孔削瘦,他穿着黑色套头衫,脖子里挂了根大金链子,一股浓浓的暴发户气息。在他身后两个人高马大,脸色凶狠,一个穿着深蓝色线衫,一个穿着褐色线衫,隔着衣服都能看出两人粗如树干的胳膊。

现下她保持着推门的动作,看了看门外,正是上班早高峰时间,门前来来往往的行人络绎不绝,她便顺势将门打开,门与地面呈90度直角。

“晶晶,过来。”

余织织往里走了几步,但没有走进太多,一手招呼着何晶,何晶便立马跑到了余织织身后。

然后,她挺直身板,杏眸炯炯:“晶晶,地上的牛角包是怎么回事?”

她明知故问,眼睛牢牢锁死在三个陌生人身上。

何晶瑟缩着脑袋,时不时往门外望一眼。

“是我打翻的,但是是因为他们恐吓我…”

“大妹子,可不兴说瞎话,我兄弟就是嗓门大了点,恐吓这种事情是□□干的,我们都是正儿八经的生意人。”

黑衣男走了两步,站到余织织面前,余织织这才发现男人嘴里两颗大门牙镶了金,下巴长了颗直径约1厘米的黑痣,黑痣上长了根毛,说话时,金牙一闪一闪,毛发一颤一颤,让余织织觉得生理性反胃。

余织织强咽一口唾沫,视线往上挪了挪。

她杏眸微微眯起,嗤笑:“生意人?是吗?你们这可不是谈生意的架势,倒像是来砸场子的。”

“大妹子有几分胆色,我就不说废话了。”

黑衣男向后打了个手势,身后两人立马跟上前,其中一人拿起公文包,另一人打开从里面拿了封牛皮纸档案袋给黑衣男。

“我呢,叫赵柄,确实是生意人,但今天来,倒不是跟大妹子谈生意的,我们来谈谈这铺子,”赵柄想拆开档案袋,但档案袋背后的棉线绕了好几圈,他没甚耐性,便直接从上端撕开了,边说:“你拉黑了我们哥几个的电话,没办法,我们只能找上门,等会我们哥仨的高铁费辛苦给结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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