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千纸鹤糖(25)

作者: 笠枝

满益鼓了鼓嘴,消停了下来。

季景临重新坐好,理了理安全带,随口说:“他脑子不好,你别介意。”

余织织“嗯”了一声。

车厢内难得地安静了下来,季景临伸手点开了电台,舒缓流畅的音乐缠绵耳廓。

窗外日头烈了几分,热情,却不粗暴,配合着轻盈的乐符,暖意随血脉淌遍全身,美好得令人沉醉。

-

广厦A座25层。

余织织记得这个地址,是季景临名片上印着的浩扬律师事务所的地址。

冥冥之中,好似有股神秘在牵引着他们相遇,所以他们才会连他们工作的地点,都这般相近。

余织织真是太满意自己开店的决定了。

她平稳地驾着车,缓缓驶入广厦前地面停车场。

三人下了车。

季景临桃花眼扫过余织织脸颊,随口问:“织织,中午有什么安排吗?”

余织织还没来得及回答,被满益抢白:“姐姐,你要不要去我们律所参观一下,中午一起吃饭?”

余织织私心是很想答应。

但这里是广厦,她一眼便瞧见了粟格的门头,责任感砰砰膨胀,便婉拒了。

“我开了一家店,就在附近,正在做最后的开店准备工作,我得去店里看看…”

季景临眉峰一扬。

余织织指了个方向,继续说:“叫粟格,沧海一粟的粟,别具一格的格,是家甜品店。”

季景临淡淡嗯了一声。

“粟格,粟格…”满益喃喃重复,猛然想起些什么,尖叫起来:“不会是B座106号的那家新店吧!”

余织织大方点头,惊道:“是的,你知道?”

满益皱起眉头,一副陷入挣扎既痛苦又惋惜的模样,半晌,他郑重其事地拍了拍余织织的肩膀,憋出几个字:“姐姐,祝你好运。”

一顿操作直接把余织织整懵了,她微仰着脑袋看向季景临。

季景临跻身隔开余织织与满益。

“别理他,一惊一乍的,老毛病又犯了。”

说完,他脸色骤变,看向满益的双眸盛满充满杀气。

满益努努嘴,闭了口。

余织织不自在地笑了两声,说:“粟格初十正式开业,欢迎你们来玩,顺便尝尝我的手艺。”

季景临眸光淡了淡:“初十那天,我有个案子开庭。”

“那下次,我们离得这么近,总有机会。”

余织织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讲了出来,季景临却是没多想,直接应了声。

“好,下次一定。”

他的眸子亮晶晶的,蕴藏星海。

放佛多看一会便会将人的魂魄吸进去一般。

余织织突然间意识到这是个不错的机会——弥补过去的一些遗憾,她左手背到身后攥拳,好给自己一些勇气,右手直挺挺地伸了出去。

“那…祝你一切顺利。”

她唇角微扬,一双杏眼明而亮,像头可爱的小鹿。

季景临明显怔了一下。

眼底漾起一阵波澜,轻轻柔柔。

插在裤兜的手臂缓缓离开,向前伸展。

大大的手掌握住小小柔荑。

软软的,滑滑的。

像一团飞絮,稍一用力,就要分崩离析。

“谢谢,你也是。”

-

和季景临、满益告别后,余织织不再逗留,径直去了粟格。

卢璐正在一个个给货架内的竹托盘摆上标签,见余织织推门进来,明显吃了一惊。

两人有段时间没见了,前几日余织织追着季景临跑进跑出,只有晚间才会到粟格,后几日卢璐女儿感染了流感,她休息在家照顾,只剩余织织带着另一个职员何晶在店内忙活。

卢璐忙着手上的事,只简单打了声招呼。

余织织站在门口没有往前走,眼神温柔地扫视着店内每一寸墙,颇有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心情。

粟格的装修图稿是她在卢璐老公周桢——专业室内设计师的指导下完成的设计初秀,她在大学时被阴差阳错调剂到室内设计专业,为此足足难受了大半年,第二年转专业考试前夕,却突然下定决心留了下来,每每思及此,她都会觉得命运自有安排。

几个月前,她租下这里的时候,店内乌烟瘴气一片,尤其厨房脏乱的油污,叫她直打退堂鼓,但梦想比天大,在卢璐的陪伴下,她咬牙坚持了下来。

现在看来,幸好她足够坚持。

接连几日的忙碌,粟格的开业准备实际上已经差不多了,只剩最后的开业装饰还没有挂上。

倒也不是她偷懒,她网购了许多纸灯笼和彩灯,先是卖家不发货,好不容易收到货,又少了一个足够强壮的、可以帮她挂灯笼的男人——原本这个人是周桢,但他最近在忙着应付甲方爸爸,脱不开身。

余织织瞥了眼地面唯一没有被拆开的纸箱,无奈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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