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千纸鹤糖(154)

作者: 笠枝

依旧没有回应。

余织织彻底愣住,整个人僵在原地,仿佛浑身血液被抽干一般。

泪珠在眼眶来回打转,稚嫩的皮肤承受不住这份滚烫,好像多一秒,就要被烫伤,她眨了眨眼,泪珠凝成一道细流翻越眼角在通红的脸颊落下痕迹。

是误会啊……

余织织自嘲地笑了笑。

她应该明白的,从季景临出现在厨房的第一刻起,她就应该明白的,怎么还会误会呢?

只是尝到包装纸上留下的一点糖渣,就自以为拥有了整块糖。

余织织啊余织织,你是苦太久了吗?这一点点甜都承受不住?

-

余织织彻底失眠了。

次日清晨,她在自己屋子的卧室醒来,盯着天花板努力回忆了好一阵,才断断续续想起了零碎的片段。

昨天晚上,她第一次碰了酒精。

不是从另一个人的呼吸,也不是从另一个人的嘴唇,是真真实实的酒精淌过舌尖随着喉咙灌下肚,好像只是吃到一样不可口的食物,不适,但没有强烈的不适。

那罐酒,是余织织从客厅偷拿的。

她等了很久,等到门外完全没有了声音,等到她认为季景临已经进入深度睡眠,等到她鼓足勇气舍弃掉昙花一现的温暖,才小心翼翼地拉起季景临的手臂环在自己颈后,带着他缓步走了出去。

客厅里的满益和于栎臣大喇喇地躺在地板,茶几上是满目狼藉,她只是扫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把季景临带到了一楼的客房,仔细妥帖地替他掖好被角,然后她翻箱倒柜找到两条毛毯,随意地扔在了满益和于栎臣身上。

等到她收拾完客厅和厨房,已经是凌晨十二点过了。

一股奇奇怪怪的心理作祟,促使她带走了一罐。

留给她回忆的时间不多。

今日是公休,她的闹钟调得比平时晚了近两个小时,闹钟响过没多久,玄关便传来了清脆的门铃声,直击心灵。

余织织透过猫眼看了看,是季景临,只是他一个人。

她忍不住又回想起那场意外,酥麻的感觉逐渐浮上心头。

他…会记得那个意外吗?

余织织打开门,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朦胧着双眸去探季景临的表情,然而对方眼波清澈如水,脸上挂着平和的笑,完全没有宿醉的模样。

“那个…那个我今天公休。”她说。

季景临轻笑:“我不是来找你要早餐的。”说完,他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拿出一个透明塑料袋,说:“给你的,谢谢你昨天帮我收拾房间。”

余织织瞧了一眼,是小笼包和豆浆。

“哦,哦…不用客气。”她接过早餐。

季景临:“那我先去上班了,你好好休息。”

说着,季景临准备转身离开,余织织愣了两秒,忽然叫住他。

“阿景!”

季景临停了脚步,回首看她。

余织织尴尬地搓揉着塑料袋,说:“你…你昨天喝醉了。”

季景临笑意更深了些:“一不小心,让你见笑了。”

“啊,不是这个意思…”余织织说。

季景临低了低眸,疑惑道:“织织,怎么了?”

温声细语的,让人开不了口,但余织织仍挣扎着开口:“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昨天在厨房里…”

“在厨房里?厨房里发生了什么?”季景临走近。

余织织紧绷着身体,垂眸道:“你问我为什么答应于栎臣。”

“我,我问了吗?”季景临瞳骤然放大数倍,似乎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不可思议。

“恩。”

余织织又把原委说了一遍,手舞足蹈的,用多此一举的动作掩饰着自己的慌乱,而直到最后,这些动作都没有起到效果,她依旧紧张到磕巴,季景临静静听着,清澈的眸光添了几分晦涩难懂的复杂,甚至有一瞬的懊悔。

“所以…所以你觉得我这样做,算不算故意破坏别人姻缘?”余织织问。

季景临蹙着眉头,似乎是认真在考虑答案,好半晌,他才说:“这不好判断,但就这次相亲来说,你朋友和于栎臣都表现出了抗拒,所以你的行为算不上是主犯,勉强…算是于栎臣的从犯。”

余织织不满地嘀咕:“季大律师,什么时候假装别人女朋友破坏相亲也写进刑法了?”

季景临桃花眼忽眨,拂去了眼底的深意,他轻笑:“嗯…暂时还没有。”

余织织闷哼。

“织织,与其进退两难,不如放下你的偏见,重新认识一下于栎臣,你说呢?”

“偏见?我哪…”余织织当即矢口否认,下一个瞬间,她又心虚了,“可能是受了一些流言的影响,但没有很多,就这么…”她抬手比了个手势,说:“这么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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