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千纸鹤糖(125)

作者: 笠枝

第三道菜摆上桌,前两道就几乎被消灭了。

余织织饿着肚子有口难言,好在她刚在煮米的锅上摆了蒸笼架蒸了些玉米和番薯,她便啃着玉米边握着锅铲搅弄风云。

第四道玉米排骨汤开锅,满益闻着香味就跑了过去,屁颠屁颠地去搭把手,他盛了满满一碗,炫耀似的游走去其他组的烹饪区,引来了一群人争相去他们桌上抢食,于是“遭殃”的便不只是汤,接下来余织织端一道,便被瓜分一道。

季景临碗筷几乎向水里捞起来一样干净,只碗沿泛着莹莹油光,能看出他是动过几筷的,余织织担心他没吃饱,硬着头皮收下了另外两组剩下的虾,做一大盘油焖虾。

香,是很香的,而且色香俱全。

但一大桌人浅尝了一筷,便齐齐握着筷子再没动。

余织织看着他们面面相觑的模样,拿了双筷子夹只尝了尝。

味道,也没问题。

“姐姐,你辛苦了,虾你多吃点。”

满益笑呵呵,虎口的筷子要放不放的。

余织织放下筷:“我刚吃了玉米,不饿,你们吃吧。”

土灶那端传来滋啦滋啦的声音,是水烧干后铁锅发出的异响,余织织匆忙丢下一句“你们吃,别浪费了”便扭头向土灶走去。

季景临和许盼交换了一个眼神。

许盼挤眉弄眼:我是一粒米一滴水都塞不下肚了,你想办法

季景临斜睨:织织的手艺你回新西兰就尝不到了,机会摆在面前还不珍惜?

许盼耸耸肩:你们单位的聚会,这一桌都是你的兵,你负责搞定

季景临顶了顶腮,眸子射出晶光。

季景临看向满益,满益逃避着目光交汇,视线上下飘忽,另两个女同事直接借口去厕所,结伴离开了。

不多时,餐盘边多了一双原色木筷,犹犹豫豫的。

管凉身体向季景临的方向侧了侧,视线却低低的,不敢去看季景临,他小声道:“她…她烧得很辛苦…”

两道寒光射去,满益一个激灵,他不敢再逃避视线,两条眉毛皱在一块,眉间挤着川字沟壑,他苦着脸迎上了季景临凌厉的目光。

“景哥…”满益猛男撒娇。

季景临不为所动,瞳孔低了低睨着他。

满益被盯着直发憷,骂骂咧咧地抄起筷子,对准餐盘中间就是一记,吓得管凉直接缩回了筷子。

许盼看着乐了,笑得合不拢嘴。

“什么情况啊,这傻儿子有把柄在你手上?”他悄声问。

季景临眉峰稍抬,说:“我是那么龌龊的人吗?”

许盼:“那怎么…”

季景临勾了勾嘴角:“我可以给他升职加薪。”

“升职加薪…你,他,需要吗?”

随着夹筷的动作,满益手腕处的表面翻来侧去,几缕阳光透过挡风帘照了过去,碎钻闪烁出莹莹白光,照得许盼有些怀疑人生。

-

大约怕了季景临,回程时,满益二话不说直接跳上其他同事的汽车,逃难一样,关上车门就催促人踩油门。

一定又是季景临对他做了什么。

余织织心底偷笑,但她并不想哄满益回来,毕竟…他不在,她就可以去坐副驾了,但她少考虑了一个人——许盼,他拽着她胳膊就把她往后座送,把她气得牙痒痒,又不能发作,只能借机掐了一把许盼的大腿,许盼疼得嗷嗷直叫唤。

“过去点,挤。”余织织满口嫌弃。

许盼装模作样叹息一声,往外挪了挪屁股。

早上落了阵雨,阴阴沉沉的,午后日头却烈了起来。

车窗的遮阳膜隔了大半热气,但沉闷的气氛,寂静的车厢,依旧令人昏昏欲睡。

照理上午才因睡眠不足小憩过,这才没过多久,余织织竟然又觉得疲倦。

她上下眼皮正打着架,忽然觉得肩头一沉,整个人顿时清醒了过来。

是许盼,他睡着了,顺势倒头在她肩头。

余织织不适地动了动肩膀,许盼无动于衷。

汽车缓缓减速,在十字路口停下,余织织抬眸瞧了一眼后视镜,不成想和镜内季景临的目光直直撞上,她抿唇,小心翼翼将许盼推向另一侧。

交通信号灯由绿转红。

季景临驾驶汽车缓步提速。

“管凉刚找你什么事?”季景临问。

余织织心头一紧,没听清楚,张嘴“啊?”了一声。

季景临又说了一遍:“临走前管凉单独叫你出去,说了什么吗?”

余织织忙解释:“不是律所的事情。”

季景临淡淡:“猜到了。”

猜到的意思…是什么意思?

余织织纳闷,替管凉辩白说:“他没说你的坏话,也没说律所的坏话。”

季景临鼻息重了重,说:“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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