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倾心(216)

作者:舒糯

沈时斜走近一步,捧着她的湿漉的脸,拇指蹭掉不断掉落的眼泪,语气温柔的哄着,“在给我未来女朋友送儿童节礼物。”

听到这话,她眼泪掉得更凶。

他轻叹一声,展臂将人纳入怀里,下巴抵在她头顶,手掌在她纤瘦的后背上轻抚着,“如果能时光倒流,我一定先喜欢你,在高中就追你,我们在大学恋爱,或者在偷偷早恋,都听你的。”

“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妈妈生病,不会让你偶尔梦醒还会觉得遗憾。”

这段时间,几次梦醒后,姜吟觉得后怕又遗憾,压不住情绪,会偷偷躲在被子里哭,还被沈时斜发现。

那次做梦梦到他们回到高中后,她以为遗憾圆满,只能美满,可那日从释禅寺回来,她却开始做噩梦,或许是因为书心和男友的故事,或许心底遗憾未清,偶尔会梦到他们没有重逢,没有恋爱,她旁观着他的生活,看着他跟别人结婚,有时甚至会梦到他出意外。

只是在梦里失去他,不管生离还是死别,醒来都哭得很凶。

因为经历过陈芳菁的病,还有沈时斜那次意外的车祸,梦里的恐慌和痛都太过真实,心底残存的不安总是被勾起,只是想一想某种可能,心脏就痛到难以忍耐。

倏然惊醒,她总会先扭头去看身侧的人,甚至会用指尖去探他鼻息。

起初姜吟躲着哭,哭得声音细弱,脑袋蒙在被子里,身子一颤一颤,但总是被沈时斜发现,后来她干脆躲了,直扑进他怀里,搂着他脖子哭。

沈时斜也被吓坏,心脏骤热紧缩,按开了房间的灯,将人抱在怀里,手拍在她后背哄着,探身抽过纸巾,叠了下,给她擦眼泪,擦鼻涕。

她哭到抽噎缺氧,胸口剧烈起伏,鼻音很重,呜囔着说不清话。

鼻头,眼尾红红的。

嘴唇也哭得泛白。

他没有丝毫不耐的哄着,端过水喂一口,也不说不叫她哭,反倒顺着气让她哭个够。

哭够了,情绪才能发泄出来。

后来姜吟缩在他怀里,手臂圈着他腰,把人抱得紧紧的,渐渐从梦里抽离出来,感受着身下的体温,似乎也确认他是活的暖的完好的。

她很乖很安静的窝着,只是哭得哪里都红红的,像只破碎的洋娃娃,缺了几分生气。

沈时斜低头亲她,低语着宝宝乖。

姜吟脸颊上潮湿的泪,被他轻柔的一一吻去,像是在用吻告诉她,没关系,有他在。

她任他吻着,手指拽着他睡衣扣子,仰着脸,带鼻音的:“沈时斜。”

“我在。”

话落,又亲一下。

用一切触感让她确认他是真的。

“沈时斜——” 她又带上哭腔。

“宝宝,我在,只是梦。”

她不主动说,他不问,也不催促,只反复让她确认他真的在。

灯光下,视线里,姜吟眼眸蒙着浅浅的水汽,莹莹润润,哽咽着说:“沈时斜,我做噩梦了,我梦到你不在了,我梦到你、你……”

她说不出那个字,哪怕只是梦,都不愿说出。

沈时斜低头亲她的额,柔声安抚,“我没事,我好好的。”

“我一直没有认真跟你讲过,关于高三那个暑假,我一直没有好好跟你讲过,总是模糊着那段时间,总觉得过去了,总觉得不提就可以心安踏实了,可没有,并没有,它依旧存在。”

姜吟眼角掉下一抹泪,被沈时斜手指接住,她抬手握住她的手背,脸颊在他温热的掌心蹭了蹭,微微哽咽着,“我在感情里很迟钝,用了很久才确认喜欢你,后来又用了很多年确认忘不掉你,确认没法不喜欢你。”

“我迟钝但不代表我傻,我感觉得出来,最后一个学期,我们有走近过。”

只是那时的她不自信,总是反反复复试探,确认,自我质疑又自我安抚,在细枝末节里反复论证他是不是在意她。

“我没想一直做缩头乌龟,我也想过跟你表白,只是后来妈妈查出了癌症,医生说就算救过来也是终生服药,所以我怕了,我去求菩萨,只要妈妈能好,我什么都不要了。”

她抬眸看着他,“可那时我想要的,只有你。”

沈时斜嗓音酸胀,在她哭腔的一字一句里,心脏如钝刀刺肉,眼眶也不自觉泛热。

他折颈,吻细细密密落在她脸上。

唇微抖着。

“我是你的。”

“不需要想,不需要求,我一直是你的,从始至终。”

他听得懂她的话,“想要”带着一份不可控的未知,是她不可预知,不可努力,甚至带着几分不可开口。

如同最昂贵的拍品,仅此一件,想要却又无力,一锤定音里容不下努力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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