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痕+番外(293)
“为什么?”
宋延琛没应,正要推门进屋。
她垂眼,看大理石地板映出他的影,“从第一次见面,你就这么厌恶我。”
“不够明显吗?”他说,连正眼都懒得给她,“你抢了我在她身边的位置。”
“不是我!”岑思若急红了眼看他,音量不自觉拔高,“分明是她不够喜欢你!”
“闭嘴!”他沉声低喝,周身空气骤冷。
岑思若霎时被镇住,怔怔望着他,忘了呼吸。
他一时情绪失控,下颌线紧绷,脖颈泛了红,一个呼吸后,青筋跳突的手猛一下拧开门把手,闪身折进卧室。
“砰”一声巨响,门在她眼前甩上,震得整座屋子都发颤。
她被吓到,耳膜撕裂般锐痛,像要聋了。
这动静把左枝吵醒,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喃喃着“思若”,手往旁摸,没摸着人,一片凉。
她拉下被子,胳膊支起上身,朝外看。
过道灯从门缝进来。
她想起身找她,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一震,铃声大作,吵得她不太清醒的脑子,一阵阵地疼。
烦躁地捞起,接通,不等她开口,宋延琛劈头盖脸甩一句:
“把她赶出去。”
“什么?”左枝靠着床头坐起,一手揉摁跳痛的太阳穴,“大晚上你发什么疯?”
“有她无我,就这样。”语罢,他收线,留下左枝一头雾水,想骂人。
岑思若走回来,轻声关上门,走近了,才发现她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玩手机。
屏幕光投在她脸上,显出面部轮廓的阴影。
岑思若生硬道:“你怎么醒了?”
“你去哪儿了?”左枝问她。
室内光线不明,谁都看不清对方的神情。
可岑思若做贼心虚,极力掩饰着,压下翻涌的情绪,道:“睡不着,出去透透气。”
“哦。”左枝回给宋延琛一个“滚”的表情包,放下手机,准备再次入睡。
翌日一早,就发现宋延琛不在家。
不知道去哪儿了,左枝不是他妈,没资格,也懒得管他。
直到周日晚,左枝让司机送岑思若回家了,才看到宋延琛回来。
他表情寡淡,浑身都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右手牵一条几个月大的杜宾犬,不紧不慢地走进他家。
左枝看着他高瘦挺拔的背影,想了想,跟上去,拾起零星一点情谊,关心道:
“你这两天去哪儿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还有,这条狗是怎么回事?”
她跟着他一路上了二楼。
大少爷金口难开,径自用钥匙开了房门的锁。
左枝觉得,腆着脸,巴巴跟他上楼的自己,实在太掉价,当即也冷了脸,转身想回自己房里。
他却在这时,冷邦邦地丢下两个字:“辟邪。”
“什么?”她追问。
随即砸下来的,是关门的一声“砰”响。
左枝愣然,良久,才讷讷地问:“我吗?”
辟邪辟的是我吗?
问题抛给空气,得不到回答。
往后好长一段时间,两人陷入冷战。
上一次冷战,还是小学的时候,宋延琛不爽她上台跟薛岛表露心意。
现在再次冷战,左枝甚至不知道,他们冷战的缘由是什么。
其实她也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探究。
期末考一结束,她便开始着手准备专辑的事。
此外,还被薛岛邀请,去他演唱会上当嘉宾。
她接了几个代言和杂志拍摄,阿琳娜的服装品牌,也一向是她们母女二人充当模特。
她像个陀螺忙得团团转,很难分心去琢磨她和宋延琛的事。
宋延琛一个堂堂富二代,生活也不乏乐趣。
当她得空在家里待着时,他基本上都出去了,不是遛狗,就是参加什么交流会和项目,或者外出旅游。
时间一长,谁都渐渐淡忘当初是怎么闹的别扭,不知不觉间,两人又能说得上话了。
只是,谁都心知肚明,他们之间,注定不复以往的亲密无间。
四月底的鹏市,天气有了炎热的趋势。
最后一节自习课,学校要求全校大扫除。
卫生委员在台上分工指挥。
左枝和岑思若洗了抹布,站在走廊擦窗户。
见岑思若从刚才开始,就在四处张望,左枝好奇地问一嘴:
“在找谁呢?你的小情郎?”
“不是!”岑思若激动驳回,一张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得通红,“就是……从刚才开始,都没见宋延琛的身影,他不会是要翘掉大扫除吧?班长,你管不管的啊?”
她不说,左枝还没发现。
找一圈,都没见着宋延琛的影子,她暗暗在心里记下一笔,“他要真翘掉了,回头我罚他单独值日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