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痕+番外(26)
“最近很累?”他又问,“看你今天迷迷糊糊的。”
察觉到衣摆被他从裙腰抽出,掀开,捂在轻薄布料里的细腰一接触到空气,左枝警觉地偏了点头,随即就被一阵冰凉刺痛了肌肤,脊骨僵硬一瞬,起一身鸡皮疙瘩。
宋延琛拿冰袋镇在她后腰的淤青处,“啧”一声,揶揄道:“真是娇弱,一个球就砸成了这样。”
她呛声:“又不是砸你身上!”
宋延琛笑:“你也不知道躲。”
“我后脑勺又没长眼睛!”左枝气恼道,缓了缓情绪,说,“可能是昨天睡晚了,今天才这么精神恍惚吧。你最近压力不也挺大?”
他不说话。
不像其他学校那么热衷于考试,启澜中学只有期中考和期末考。
看似课业不重,学生甚至还有精力参与各类富有趣味的社团和选课。
但是,进了这所学校才知道,这些外人眼中学有余力的学霸们,一个比一个内卷。
左枝偶尔会想起开学那天,宋延琛在后台吞云吐雾的模样。
踩着这么多卷王,爬到一个让人难以企及的高位,他压力肯定不小。
且不提繁重的课业,他还参加了那么多项目,再加上他家境不一般,注定要承担常人无法想象的重任……
缓解压力最直接的方式,便是宣泄欲望。
暴饮暴食、逛街购物、运动或睡觉……
也包括抽烟喝酒赌博,诉诸暴力与色|欲。
所以说……
“那男的有够倒霉,撞你枪口上了。”
左枝抬手擦拭滚入胸前沟壑的水痕,没好气道:“你撒气归撒气,希望他别把你的账算我头上,最后来找我麻烦。”
“他要敢找你麻烦,你记得找我。”
看她脖子上的红印消了点,宋延琛把冰袋塞她手里,让她自己捂着后腰。
他拿起一罐芦荟胶,边拆包装,边问:“对芦荟过敏么?”
左枝摇头。
湿哒哒的洗脸巾被揭开,他挖了一指透明的芦荟胶出来,抹在她颈上。
冰凉黏腻的触感,伴随他粗糙温热的指腹,在她的肌肤延展,间或擦磨出怪异又暧昧的细微声响。
脖子这个地方太敏感,左枝忍不住躲了几次。
好不容易才降下被太阳炙烤的温度,这会儿又被他弄得耳根发热。
“我自己来吧。”她说。
“看得到么你。”宋延琛自顾自地给她涂抹芦荟胶。
左枝咬牙忍着,等他磨蹭完了,她迫不及待地穿好衣服,晚一步就会被他摁着生吞活剥了似的。
“26小时内冰敷,之后记得热敷散淤血,知不知道?”
宋延琛叮嘱她。
“昂……”左枝敷衍地应,拎着袋东西,错开他走出教室。
背影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
宋延琛没选篮球这事儿,在学校里,称得上是一桩大新闻。
放了祁武等校篮球队队员的鸽子不说,还放了一众蠢蠢欲动的仰慕者的鸽子。
“延琛,你怎么选网球课去了?”岑思若问道,“如果是没选上篮球课的话……明明可以找老师在系统上修改的。”
当然,这种“特权”,仅限寥寥几个身份特殊的学生所有。
傍晚六点,散学后的校园略显空旷冷清。
今天是OTIS(沃顿在线交易和投资模拟器)开始第一天,主持完会议,宋延琛现在只想收拾东西走人。
“段修,临走记得关闭电源和门窗。”
撂下话,他抄起桌上的打火机和手机,塞进裤袋。
至于空荡荡的烟盒,转身离开时,顺手捏瘪,丢进墙角的垃圾桶。
他个高腿长,走得快。
岑思若没心思整理资料,胡乱摞成一叠抱在怀里,火急火燎地追出会议室。
“延琛,”下楼速度太快,有种随时会掉下去的错觉,岑思若把住扶手,“如果你懒得找老师的话,我可以帮你去说的。”
“你很闲?”宋延琛说。
人前,他好歹会顾及女生的颜面,不多说什么。
人后,更是疲于应付她,惯来冷言冷语。
以前她还会觉得难过。
后来发现他几乎对所有人都这态度,久而久之,竟被驯化,彻底习惯了。
“我……我想不通你在做什么……”走太快,她的呼吸节奏被打乱,说话也断断续续的,“你那水平,根本没必要待在初学班吧?所以我总觉得,是你不小心选错课了,要不然……要不然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一节体育选课而已,岑思若,你在紧张什么?”宋延琛轻哂,“我,还是你的脸面?”
“当然是紧张——”刚脱口,岑思若又讷讷地说不出话了。
外人眼里,她和宋延琛总是形影不离,好像她是最了解他的女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