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痕+番外(254)
“阿琳娜走了;岑思若背刺我;他人诽谤谩骂折辱我;阑尾手术在我身上留了疤;想成为superstar的梦想好像实现了,可娱乐圈的新人总是层出不穷;没有人能得到绝对的自由;学海无涯,我并没自己以为的那么聪慧;美貌是会被时间带走的;金钱总是在无数人手里流通;三观会受社会主流思想所影响……”
她轻声叹息,“所以,那十样东西,没有哪一样,是能真正剩到最后的。”
“那时候,在我们班上,百分之八九十的同学,最后剩的都是亲情。可是,有这么一位女同学,她最后选择了爱情。”
宋延琛把烟蒂摁进烟灰缸里,揣摩她心思,“你那时一定觉得她很恋爱脑吧。”
“是啊,我继父的人渣行径,彻底毁掉了我对爱情的向往。”左枝懒懒地把脸转向他,“你知道那位女同学,是怎么说的么?”
他沉默片刻,在她即将揭晓答案前,道出他的想法:
“父母长辈会离世,朋友会各自成家,子女长大后也将离开父母……真正陪伴身边最长久的人,是枕边人。”
左枝听着,嘴角渐渐扬起,夸他:“你真聪明。”
他被逗笑:“你怎么这么像在逗小孩?”
左枝轻笑,拖着一身懒骨,半趴在扶手上,向他凑近了些。
醉醺的酒气缭绕在腥咸海风中,她双眸水洗般澄澈,无比诚挚地,同他袒露心声:
“宋延琛,我的情况,你是了解的。至于你,顾阿姨走了,你还跟你爸闹得那么僵,顾爷也到这个岁数了,我们的猫猫狗狗也就十几年的寿命……”
“可我们现在,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未来还有好长好长的路要走。”她拉住他一只手,笑语嫣然,“期待吗?和我一起走。”
“期待。”他笑着回答她。
简简单单两个字,就像跳跳糖掉进呲呲冒泡的可乐里,她开心到爆炸。
不远处,城市霓虹倒映在漆黑海面。
游轮返航靠岸,她醉得七荤八素的,被他一个公主抱带离游轮,身上盖着他那件西装外套。
这一晚睡得极好,就连梦境,都在“咕嘟,咕嘟”冒着粉红泡泡。
左枝被幸福砸晕了。
一直晕到骄阳高照,她自然苏醒。
耳边依稀是窗外鸟鸣,窗帘透出点暗弱光线,空调低声嗡嗡,送出冷气。
宋延琛躺在她身侧。
房门忽地被推开,一只威风凛凛的杜宾犬,和一只傲娇高冷的西森猫溜进来。
Sunday打小被教导不准上床,可蛋挞远没那么多讲究,后腿一蹬,就跳上床,刚刚好踩到左枝的小腿。
左枝疼得倒吸气,嗔它:“你不知道自己有多重,是吧?”
“喵~”蛋挞迈着猫步,走向她,歪头蹭她的手。
宋延琛被这动静闹醒,眉头向中间拧了拧,喉咙滚出一声不满的闷哼,翻身,胳膊揽抱她身体,埋头在她肩窝蹭两下,又要接着睡下去。
知道他有起床气,左枝任由他抱,随手在蛋挞头顶摸了摸,它舒服地发出呼噜声。
“汪~”Sunday不甘被冷落,狂摇尾巴,在原地转圈圈。
这一声,彻底挑动了大少爷那根脆弱的神经。
他烦躁地从鼻间哼出一口气,身体拱了拱,薄被似波浪起伏,布料摩擦出声,她被他高大身躯挤压着,身体捂得发热。
左枝试图推开他压在她锁骨下方的脑袋,“宋延琛,你好沉啊!”
他不动如山。
左枝不悦地“啧”一声,挥手赶走蛋挞,想从他的魔爪逃离。
不料人刚动,就被他大手扣住纤细柳腰,一把抓了回来,按在他身下。
“让我再抱会儿。”他嗓音惫懒,带着晨起时特有的低哑黏糊,有点霸道,还有点撒娇意味。
左枝忍辱负重,继续给他当抱枕。
他没赖多久,在她耐心告罄之前,抓一把乱发,迷迷瞪瞪地睁开惺忪睡眼,又缓了一阵,才彻底结束漫长的开机过程,安抚着她脾气,拉她一起去洗漱。
昨夜两人回来得晚,左枝又醉得不省人事,宋延琛帮她简单地洗了个澡,换一身干净衣服。
可后半夜,身体挥发出的酒气,还是留下了难闻的味道。
左枝刷完牙后,进浴室洗澡。
宋延琛对着镜子,刮净下颌冒出的一层青茬后,听着浴室里水声淅沥,洗净剃须刀,将其放置回原位,转身开了浴室门,走进去。
……
最后是被他打横抱着,走回卧室内的。
左枝像一个淌着草莓流心的雪媚娘,细白软糯,软趴趴地歪在他怀里,身体被他随手用一件浴袍裹住,吹至半干的长发散着,落在他臂膀胸膛上。
记忆还停留在,镜中映出的两道人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