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痕+番外(218)

作者:故得

左枝听着,偷偷瞄一眼对面的宋延琛。

他懒散坐在椅上,衬衫袖子捋上去,露着两只遒劲的小臂,正漫不经心地剥着虾壳。

触及她视线,他看回来。

顾启澜唤她:“左枝。”

“啊?”

“其實我都幾鐘意你噶,(其实我也挺喜欢你的。)”顾启澜说,“如果你都鐘意我屋企個衰仔,趁我仲未死,可以做你哋嘅見證人,不妨搵個時間,一齊傾下結婚嘅事。(如果你也喜欢我家这个臭小子,趁我还没死,可以做你们的见证人,不妨找个时间,一起谈谈结婚的事。)”

一块干净完整的虾肉,被他赤条条地剥出来,宋延琛蘸了点酱油,狗腿地搁进顾启澜碗里,“人哋麵皮薄,你咁講,佢點答你吖?(人家面皮薄,你这么说,她怎么回答你呀?)”

顾启澜笑出声,边拾筷,边打趣:“屋企人唔好怕丑。(家里人不用害羞。)”

左枝的脸是热的,闻言,脖子根都跟着滚烫。

吃过午饭,顾延琛缓了下,要去睡午觉。

左枝在国内还有行程安排,宋延琛开车载她到机场。

她吹着风,发丝在飘,手里揉着一片玫瑰花瓣。

鲜红汁液沾染指尖,她小声低声:“你都还没跟我求过婚呢,怎么就快进到结婚了?”

“但是,压在心里的那座大山,移走了,不是吗?”他一语道破。

左枝微愣,嘴角勾起,笑了。

*

今年的5月 28日,左枝22岁生日。

无论是微博、某书还是其他网络平台,清一色飘着“枝爷生日快乐”。

甚至有粉丝为她豪掷千金,买下最金贵地段的广告位,高楼大厦的LED巨幅显示屏,循环一天播放“祝左枝生日快乐”。

宋延琛是前一晚回来的,问她要不要办一个生日趴。

左枝嫌麻烦,没办,与他小别胜新婚地窝在房里,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入夜,骤雨倾盆而下,沙沙雨声与黏腻水声交织在昏黑卧房。

吻到快接不上气了,心脏快跳出胸腔了,脑袋被搅成糨糊了,他终于舍得放她喘一口气。

可下巴颏还被他捏着,要她看住他。

落地窗氤氲出水雾,黏着她散乱的发丝,她后背沁着冰凉的潮意,空气却像被烧干了,进不到她的肺里。

眼神失焦那几秒,这场雨仿佛落进她眼睛,淡红眼尾淌下一滴清泪,她颤抖着绷紧全身肌肉,蜷起了足尖。

“生日愿望是什么?”

他轻声问,低头,贴着她潮热的额。

两道呼吸凌乱交错。

她睫毛还挂着细碎的泪珠,眸光低垂在他腰腹的图腾文身上,缓着气息,说:

“你还没告诉过我,这个文身是什么意思?”

宋延琛没答。

她听着他的呼吸声,半晌,捏在她下巴颏的手,向上,替她将颊边碎发顺到耳后,“真想知道?”

“嗯。”

他放下她挂在他臂上的一条腿,将耷拉在她小臂上的浴袍,给她套好,顺势拥住她,视线落在漆黑的窗外。

“那时候你问我,有没有怕过。”他徐徐道来,“有的,我怕过。眼睁睁看着我妈倒在面前,想尽了办法,无论如何都救不了她,那种感觉让人绝望。这个文身是她身上的。有这么一种说法,说文身是一种标记,一种惩罚……所以我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我妈,也不会忘记那种令人绝望的滋味。”

左枝没忘记当年,在那条小巷子,那个古惑仔看到他文身时的反应,“可是,这个文身,好像……”

“嗯,”不等她说完,他应下,“我妈是新加坡一个大家族长辈认下的干女儿。”

左枝内心五味杂陈,视线转移至他手臂的玫瑰文身。

在一起这几年,他陆陆续续往上面加了些别的小图案,比如她第一场演唱会的日期,和第一张专辑的名字等等。

她指尖在他手臂摩挲,又问:“那你文这个又是什么意思?”

“很难理解?”他一个公主抱,将她抱到客厅沙发,垂落的两根运动裤系带摇晃,“等我到七老八十,昏头昏脑了,都还要记得过去和你的点点滴滴。”

他这话说得轻易,可身上洗不净的文身,却为她那么真实地存在着。

左枝累极,瘫在沙发上,看他开了一盏落地灯。

茶几上是尚未开封的蛋糕,他准备拆丝带。

“那我也跟你交换个秘密吧。”她说。

蝴蝶结一扯便散,宋延琛扭头看她。

她面颊绯色未退,在暖黄光线下,饶是美得富有攻击性的一张脸,也显得温柔。

雨还在下,记忆回溯到四年前那个湿淋淋的夜。

“那天我隐瞒了点事。”她语气轻缓,“一念之差,其实我真想杀了我继父。只是快要下手的时候,听到了其他人的脚步声……所以我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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