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开在荒野里(57)
“警察的通报已经出来,她和周邵清的死没有关系,无论你发再多煽动性的信息,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我不知道她和你曾经发生过什么,但我希望你适可而止,如果你要钱,我可以给你,如果你要她身败名裂,那对她构不成任何威胁,她对名声也向来不在乎,如果你想引起她的注意……”他发出一声冷漠的嘲讽,“她谁也不会放在眼里。”
周谈从他语气里听出几分落寞,于是忍不住升起一点愉悦:“她也不爱你。”
季淮初抿着唇:“不重要。”
周谈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你当初恨不得杀了我,真的是失忆了吗?我还以为你装的,毕竟谁也没法忍受被戴了一顶又一顶绿帽子,如果不是失忆,你和她确实也无法收场。”
季淮初大脑像是被钉子钉了一下,他感觉到天旋地转般的眩晕,他猛地按住太阳穴,想质问周谈,可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扭曲,忽远忽近起来。
他晕倒在咖啡厅,等候在外面的沈助理冲进来,和司机一块儿把季总送去了私人医院。
医生说他精神高压,肺部感染,处在高热状态。
沈助理惊讶,她丝毫没有发现异状。
季总和祁小姐的症状差不多,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传染了,还是巧合。
季总不知道是最近太累了,还是昏迷不醒,一直沉睡着。
沈助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发消息给祁小姐,说:季总病了,他去见周谈,不知道说起了什么,突然很生气,然后就晕倒了。
她觉得这件事应该让祁小姐知道,季总为了他做了那么多事,她不应该这样。
祁免免一直没有回她。
沈助理有些难过。
季伯父和季伯母来看季总,伯母的眼里都是红血丝,像是没有力气骂他了,只是说一句:“你要是把自己折腾死了,妈也陪你去死好了。”
季总闭着眼,喉结滚动了一下,抿着唇,什么也没有说。
“如果她亲口跟我说离婚,我永远不会再管她。”
“那如果她不呢?”季伯母声音里都是悲哀。
“妈……对不起。”季总偏过头去,有气无力的,像是被人掏空了什么。
沈助理跟祁小姐说:季总和季伯母又吵架了,他还是放不下您。
祁小姐依旧没回。
或许祁小姐根本就没有看。
她看起来对什么都毫不在意,偶尔看季总的眼神都是冷漠的。
沈助理看向病床上的季总,她忍不住偷偷拍一张发过去:季总之前从来没有生过这么严重的病,他为了您真的付出很多。
祁免免放下手机,灌了自己一杯加了冰的威士忌,她把几瓶洋酒拆开混着喝,毫无顾忌的样子。
她曾经酗酒,那短暂的□□的痛苦和虚幻可以冲刷掉虚无感。
那时候季淮初正在医院抢救,他的朋友、亲人,都在发消息告诉她:你到底知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状况?
她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担心和着急,她也压根儿没有那种情绪。
但她真的很难受,那种难受就好像是一个饱胀的气球,快要炸掉了。
她开始无法控制地去吃很多食物,喝很多酒。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但她竟然觉得自己犯下了弥天大罪。
她第一次意识到,或许、可能,她真的是有病。
祁免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她揉着宿醉的脑袋,打开了手机,看到无数条的消息。
所有关于祁免免的消息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周邵清美术馆铺天盖地的丑闻。
包括周谈大学期间出入豪宅疑似被多位富豪包|养过的消息。
季淮初的公关经理非常生气地联系秦可莉为什么擅自用丑闻去掩盖,祁免免的所有质疑都是模棱两可不存在实质性证据的,无论别人如何揣测都只是一种主观上的臆想,但把周邵清和周谈的丑事都爆出来,并不能洗脱掉她的嫌疑,只能让她的形象变得更加糟糕。
周谈的视频还流传着,如果他并不像他说的那么清白,那岂不是更加证实祁小姐私交混乱。
秦可莉皱眉:“不是我们做的,祁小姐自己找人放出去的消息,而且引导骂她的话,似乎也是她那边自己在引导,我现在联系不上她。”
祁免免还是去见了季淮初,她见他第一面甚至连寒暄都没有,似乎并不关心他的病如何,她把离婚协议递到他面前:“作为婚姻过错方,我净身出户,我名下的所有资产也归你,你把协议签了吧!公司那边我相信你可以处理,这样你也可以跟你父母交代,我累了,跟你在一起一如既往地烦,跟你结婚也只是觉得好玩,你真的很好骗,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装装可怜你就开始心疼,哪有什么天生的薄情冷漠,只是不想对你热情罢了,你以后,还是擦亮眼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