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想不通的鬼故事(92)
“不一样!”灿思悟又重哼了一声,将头扭向一侧,暗自气郁,这怎么能混为一谈呢!他和慕邪是有契的!
走了几步见灿思悟没有跟上,还杵在原地独自郁结,慕邪哭笑不得地走过去弯腰看他,“你以前也不这样啊,怎么这次突然生气?”
“不一样!”灿思悟整张脸都写满了委屈,慕邪觉得此时的将军幼稚至极。
“哪里不一样了?”慕邪索性主动将灿思悟的手拉过来带着走,语气里竟有种哄小孩的耐心。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灿思悟说不出什么理由来,只是心中莫名有种情愫,让他不开心。
“好好好,不一样。那你想怎样?”慕邪眼里含笑,越想越觉得这样的将军有趣,忍不住要逗逗他。
不等小将军开口,那金钟下悬着的铃符便响了起来,慕邪无奈挑眉,“还要纠结么?”
墓灵未除,邪物还在校园里为非作歹,灿思悟也只是当时气头上一时失控,现下冷静下来,也只是含愧抿唇摇头,嘴上却不肯说,还是生气。
慕邪嗯了一声,松开了灿思悟的手,冰冷的银质护腕刚离手,又强势挤入掌心,护腕的主人自以为不动声色地将手后移,取代护腕的位置,别扭地看向别处,语气闷闷:“牵着。”
“灿思悟,你几岁啊。”慕邪这下当真是笑出来了,只好牵着灿小将军往宿舍楼走,先前他放手也是怕被别人看见,毕竟旁人看不见灿思悟,可能把他当成神经病,这下没办法,只得坐实他有病这个头衔了。
回到7604,灿思悟那来得莫名的情绪才彻底消散,回想起来觉得丢人,懊恼不堪地皱起眉川,将那只讨牵的手背在身后,不愿再看。
慕邪倒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只是从包里翻出一团铜钱线铃,胡乱塞进口袋里,又拿了几张空白符纸,临时用朱砂兑墨,画了几张符篆,怕记错数,画一张咬一张在嘴里,一连画了八张,对应八卦里的四阴四阳,最后一张画完,慕邪将嘴里咬着的符纸一并拿下,回头看了眼灿思悟,思索再三还是上去用唇喂了他几口血,“不许踩阵,不许吓人,不许乱碰,这上面的咒很疼,知道吗?”
灿思悟方才正晃神发愣,谁知慕邪突然凑上来亲他,抿到血味又情不自禁地兴奋,舌尖在血痕处一扫,瞳孔有瞬间发红,那红不经意间转到耳垂,他低低应道:“嗯。”
“走吧。”慕邪舔了一下唇上伤口,发现那处已然愈合,拿出一颗糖果送进嘴中,总觉得这很麻烦。
总不能每次布阵捉鬼前都给灿思悟喂一次血吧!
也不知道那位倒霉祖师爷是怎么和鬼王相处的,反正他现在头有点晕。
阴时十一点,艺术楼七楼教室里,冉佳葵早早地等在那里,她的视线被舞台上的那个八音盒深深吸引。
八音盒本没有转动,冉佳葵也只是觉得它眼熟,可慕邪脚步踏进教室门的那一刻,八音盒倏地响了起来,突来的声响,将慕邪与冉佳葵都吓了一跳。
慕邪:“…………”呵呵。
冉佳葵:“啊!!!”什么鬼!突然动了!
尖叫时,冉佳葵下意识往后一仰,看到慕邪后才松了口气,只是身子还在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它突然、喵——响了,吓我、噫——一跳!对不起。”
“没事,我也被吓了一跳。”慕邪温声回道,安抚着小姑娘紧张的情绪。
在牵铜钱线铃阵的时候,冉佳葵本还盯着慕邪看,只是越看越觉得背后凉嗖嗖的,无由打了个寒颤,搓了搓鼻子,继续盯着慕邪看。
那股寒气愈来愈重,冷到慕邪忍不住用契警告:“灿思悟!”
警告过后,那幼稚的阴冷鬼气才得以收敛。
牵好线铃后,慕邪又将八张符篆分别缠到对应位置的红线上,整个铜钱线铃阵法才算完成。
坐等片刻,窗外阴风刮树,红线上的铜钱瞬间响了起来,叮叮当当的铜钱碰撞声衬得那空灵清脆的八音盒格外诡异,八音盒上的小姑娘穿着芭蕾舞裙,在音乐声中缓缓起舞,那黑雾从墙角瞬涌而来,拢聚在舞台中央,拿血字在墙上写下——你会跳舞吗?
冉佳葵从未见过这等场面,害怕得吞了吞口水,求助地看向慕邪,慕邪只是勾起唇角,对她温柔微笑,用唇形无声道:“别怕。”
不知道为什么,慕邪身上总能给人一种安全感,冉佳葵鼓起勇气向前走了两步,坚定地将小脸一点,“会。”
那黑雾听得这答案,短暂地停滞一瞬,而后重新涌动起来,从舞台上方放下一截绳索,拧成人形,朝冉佳葵伸出了绅士手。
小姑娘手脚略显僵硬地走上舞台,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回想着幼时练芭蕾的场景,试探地摆好姿势,踮起脚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