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想不通的鬼故事(87)
借用灿思悟的鬼气打开门锁,慕邪从学生资料里找到想要的几份资料,一并摆在桌案上。
祁之昂的那份档案上写着:
祁之昂,性别男,年龄十五,汉族,家族性精神遗传病/边缘型人格障碍患者。
他又打开了自己的档案与祁之昂对比,果不其然,上面写着:
慕邪,性别男,年龄十七,汉族,不可治愈性白血病/疑似家族性精神遗传病患者。
如此一来,陈枳奇怪的行为便得到了解释。
先前报到时,祁之昂说慕邪是他表哥,陈枳理所应当地以为慕邪也患有这种家族性精神遗传病,所以对他格外纵容。
看到这里,慕邪心下却是一惊,心中生出个匪夷所思的猜想。
——祁之昂有精神疾病,死的那两位学生并非笔仙所为,祁之昂在天台上反复重复着“我没有杀人”这句话。
“他说,‘是我做的吗?’”灿思悟及时在一旁点醒道,“若无此经历,他怎会说出这话。”
慕邪手指攥紧纸页,抿着唇一言不发,视线却落在另两张档案资料上。
“走吧。”慕邪将资料上的内容记下,将档案放回原处,牵着灿思悟出了办公室。
回到7064,祁之昂的床铺乱成一团,被子被拱起一个鼓包,不难看出先前祁之昂是怎样缩在被子里的。
架在祁之昂床头的纸伞,位置挪动了不少,伞面有了些破损,像是指甲划的划痕。
身后的鬼气汹涌起来,慕邪微怔,迅速反应过来,回身用自己的身形挡住纸伞,故意扯开话题:“灿思悟,你困了吗?”
可那鬼气却不减半分,反而愈加浓郁,灿思悟手捏成拳,眼里满是委屈不甘,“我的!坏了!”
若是别人,灿思悟这时指不定已经送那人下地狱了,可偏偏这伞是慕邪架的,让他心中的那层怒火尽数转换成了委屈,手都在不停抖动。
慕邪哪见过灿思悟这样,心虚地背手把伞收了起来,想了想还是舔唇清了清嗓子,好看的眉头蹙起,那张好看的不似真人的脸上,露出勾人的娇状,“思悟。”
闻言,灿思悟片刻恍惚,这般神情语调,还是上次在棺中,慕邪着嫁衣那次,对他说过。
慕邪道:“对不起。”
“无事。”灿思悟抿唇,“不用抱歉。”
灿思悟将伞拿了过来,拇指在伞柄处的古字刻痕上摩挲一瞬,灿思悟抬眸看向慕邪,这个角度只见他被遮住左眼的侧脸,有什么东西瞬间挤入脑海,灿思悟扯掉慕邪束发的发带,横在慕邪眼前,惊喜又疑惑地喃喃低唤:“晚川?”
闻言,慕邪眉头一蹙,伸手将发带拿下,“叫鬼呢你。”
不知是不是被灿思悟影响,慕邪一听到这两字就郁结,索性躺回床上背对着灿思悟。
晚川,晚川,千百年前的古人了,鬼知道是投胎了还是继续做孤魂野鬼。
被子被掀开,背后袭来一阵凉气,在衣物摩擦声中,贴近了一道身影,灿思悟小心地抓起慕邪的一缕白发,轻声道:“慕邪,理我。错了。”
慕邪嗤了一声,将身子转了过来,依旧冷着眼眸,“手。”
灿思悟以为慕邪生气自己抓他的头发,乖乖地松开了手,慕邪却不明所以,啧了一声,自己将灿思悟被诛邪剑灼伤的手牵了过来,唇齿一咬,将余下的伤痕复原。
“慕邪。”灿思悟嗓音有些沙哑,想缩回手,又不舍离去那柔软的触碰。
手上的灼痕消散,慕邪眼眸微阖,轻声蛊道:“灿思悟,我流血了。”
灿思悟喉头不自觉地滚动了一番,眼神情不自禁盯住慕邪染血的唇瓣,哑声道:“什么?”
“我流血了,这里。”慕邪微微挑眉,带着灿思悟的手点在了自己唇上。
“慕邪,你别……”灿思悟的手指鬼使神差地在慕邪唇上按了按,声音愈加沙哑。
“要不要。”慕邪懒得跟他废话,直截了当地凑近灿思悟。
“要。”灿思悟移开手,痴迷地将唇贴近。
慕邪看着那愈靠愈近的唇瓣,却不尽他意地往后退着,直到灿思悟生气地用手将他的后脑扣住,喘着气再次贴近。
眼看双唇就要相碰,慕邪又及时偏过头,那吻便落在了脸颊上。
灿思悟微怔,而后愈加生气,将头埋进慕邪颈窝,狠狠咬在他白皙的脖颈上。
一声闷哼颤动,那狼撕咬的动作斯文了不少,慢慢将唇移上,顺着下巴吻住野心。
“坏了,赔我。”灿思悟盯着慕邪微微愣神的眼眸,再度吻了上去,玉兰花香的血气在喉间辗转,安抚着躁动不堪的野兽。
不知过了多久,慕邪终于重新夺得呼吸,舔了舔微破的唇角,慌乱地背过身去,“我、困了……我要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