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想不通的鬼故事(6)
这个问题,慕邪也回答不上来,便胡乱扯道:“可能,是你叛国?被君王处死的?你墓里别说宝剑,连个像样点都陪葬品都没有,要真是受人爱戴的大将军,怎么可能会这么寒酸。”
“是么?”灿思悟记不清以往的事情,或许他真是因叛国被处死的也说不准。
窗外月色已深,灿思悟再次站起身来,将慕邪翻开的字典按了回去,“休息吧,真的很晚了,明日再看也不迟。”
慕邪蹙起眉,抬头看向灿思悟,语气不是很好,“你怎么比我妈管的还宽。”
“睡觉。”灿思悟按住字典的力道加大了些,语气多了些命令的口吻。
“………”慕邪脸色也不好了,眼神凛冽下来,抬起眼皮清冷道,“这位灿思悟灿大将军,我是问了你的棺,但我一没拿你棺中陪葬,二没对你有何冒犯,你平白无故出现在我慕氏捉妖堂,我还没说什么,你现在又凭什么管我睡不睡觉?”
“你明日不追扒皮画了?”灿思悟疑惑歪头道。
“这有什么联系?”慕邪十分不理解。
灿思悟沉默半晌才试探的问道:“你以前,是不是没捉过邪物?”
慕邪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灿思悟抿了抿唇,“邪祟通常行动灵活狡变,要捉住是项大工程,极耗体力。”
慕邪更奇怪了,“你怎么知道?!”
“我不记得。”灿思悟皱起眉,像是想从虚无缥缈的记忆里看清某段往事,“以前,捉过。”
“你以前还捉过妖?”慕邪怎么也想不到这么一个什么也不记得的落魄将军还捉过妖。
“我不记得了。”灿思悟眉头皱得更紧,还是慕邪先看不下去,摆了摆手道:“算了,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休息吧,明天去捉扒皮画。”
“嗯。”灿思悟点了点头,将灵体收回伞内,静静的立在桌案角边。
慕邪看了眼那把纸伞,转身出了书房。
他确实没捉过邪祟,从小便有诅咒在身,不许动用捉妖术法,小时候他趴在墙角看他爹画阵诛邪,很是羡慕,他本想反正这世间只剩他一人了,可以作个死,真动手了才知道那诅咒根本不是唬他的,那是燃命么?那明明是放烟花!刚点燃就灭了。
不过,问了灿思悟的棺后,他的诅咒好像便消散了,虽然头发全白了,但也可以肆无忌惮的使用捉妖术了,也算是因祸得福?
次日一早,便有人远远的看见慕家七爷撑着把纸伞出了门。
红鸳阵是慕氏祖传的一种邪异定位方法,其方式是在邪异身上打入终印,结阵后便会有一条红绳追随着终印而去,且红鸳阵除却定位邪祟还能定位人,适用范围极广。
慕邪一手执伞,另一手手指勾着一节旁人看不见的红线,轻声问道:“你确定能定位到扒皮画的位置?”
“你不相信自己?”伞中的灿思悟反问道。
慕邪一度想说是,毕竟他是第一次用红鸳阵,但想让他承认是不可能的,撑着面子道:“谁知道你给的残卷是不是真的。”
“那你是不相信我?”灿思悟又道。
慕邪冷着眼嗯了一声,随后又改口道:“哪敢啊,毕竟你可是灿大将军啊。”
灿思悟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索性闭口不言。
红线终端停在了一座戏楼前,在门口不停徘徊,慕邪将线收回,抬头看了眼面前的戏楼,“广芷楼。”
慕邪收了伞走了进去,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将纸伞放在茶桌上,装作不经心的跟身旁的大爷搭话,“大爷,今天这唱的是什么啊?”
大爷专注着台上的戏,身子偏向慕邪答道:“还是霸王别姬,晚上还有一场呢,这都唱了好几天了,不过唱得还挺好……好!”
大爷跟着人群一起鼓掌去了,慕邪也顺着将视线看向戏台,台上的霸王正骂着韩信,气势十足。
慕邪跟着鼓了几下掌,拿出手机搜了下广芷楼。
广芷楼,修建于1917年,最开始是个叫杏春园的戏班子临时搭的戏台,后来慢慢的挣得多了,便盖了楼,取名叫广芷楼,之后便一直流传至今,是个有年代的老戏楼了。
记载上说广芷楼在1967年发生了场火灾重铸了一次,现在的戏楼也被整修过很多次,和老照片上的广芷楼已经天差地别了。
“1967……”慕邪看着这串数字眯起眼,1967年也正好是慕家弃用慕氏旧图腾的那年。
慕邪只是短暂的想远了些,很快便收回思绪,这世上有那么多巧合,只是这两件事刚好发生在同一年,并不能证明什么,况且,一个捉妖世家在戏台上唱戏这种画面,慕邪是真想象不出来。
慕邪初步判断扒皮画的等级还没到魅,只能夜间出没,便叫了份瓜子,坐在老人堆里听了一天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