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想不通的鬼故事(208)
张束玉疑惑地倒吸了口凉气,扯着嘴角问道:“敢问,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差不多一个月前的事,唉,那会儿慕邪刚回学校上课,就跟我请假说他表哥来看他了,慕邪和你们这些哥哥们的感情真好啊,临终前还要把最后的时光留给弟弟……”
张束玉:“???”一个月前去新京看他的哥哥,不他妈就是他张束玉本人?!!他他妈什么时候死了!
张束玉的面色更僵硬了,尴尬笑了两声,应和道:“啊哈哈,是啊是啊,我们感情好啊……”
他二人又不咸不淡地聊了两句,分别后,张束玉咬着牙回到了张青砚帐篷里,一进帐篷就忍不住道:“爸!什么时候炸山!我看慕七他就是皮痒欠揍——”
帐篷内并无人在,张束玉便顺势收回了话头,他随手往兜里一摸,却发现他从新京带来的那截画轴不见了!
而墓穴内,那截画轴正握在尸祖手里,尸祖打量着那截画轴,倏地哼笑一声:“居然还剩一丝鬼气,罢了,多拿个筹码也好。”
竹立香渐渐烧到了底,被红线捆绑住的慕邪手指动了动,痛哼着皱紧了眉头,他哼哼唧唧地睁开眼,迎面撞上对着他诡笑的从蛮,他低声虚喃道:“还在梦里啊……”
从蛮的笑容僵了一下,不解道:“什么?”
慕邪脖子上的痛感渐渐升到大脑,他霎时反应过来,动了动手挣扎了一番:“靠!不是梦!!”
从蛮依旧不解道:“什么梦?”
“啊……”自慕邪清醒过来后,那棺中红线便箍着慕邪的皮肉深陷下去,不出半晌,便勒出道道血迹。
咻的一声,将臣也到了这处,他戴着傩面起身,十指抓着红线,他先是瞥了从蛮一眼,而后绕过她道:“慕小公子,别来无恙啊。”
慕邪:“…………”
慕邪:“啊?谁?”
见慕邪一脸懵懂的模样,将臣疑惑地看向从蛮,从蛮逃避着视线,咳了几声:“别看我,是他自己有问题,他邪门,怪不得我的阵法。”
慕邪:“???”
将臣嘴角扯了扯,无奈啧了一声,他道:“罢了,反正都一样,毕娄呢?”
从蛮奇怪地看向将臣:“毕娄不是跟你在一块?”
停顿半晌,从蛮又道:“不对,鬼柳呢?”
将臣霎时吸了口冷气,叉着腰面向从蛮,“不是你不让我动夜叉?”
从蛮脾气上来,也叉起了腰,“嘿!我不让你动你就不动?你什么时候这么听我话了?那我要杀你,你怎么不让我杀?”
那二人面对着面,叉腰吵起了架,慕邪出声道:“二位大哥吵架,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呀。”
“闭嘴!”那二人齐声吼道,吼完又接着吵架去了,那红线愈收愈紧,慕邪一度窒息起来,他再次发出求救:“从、从蛮……”
将臣停了下来,从蛮也看向了他,将臣挑眉看向慕邪,揶揄道:“他告诉你,他叫‘从蛮’?”
从蛮本也想说些什么,这下被一打断,霎时挺着腰反驳道:“怎么!不行?”
“行啊,怎么不行。”将臣双臂抱起,估摸着那血阵形成的时机,清冷道:“那慕小公子可以猜猜,这个叫从蛮的,究竟是哪边的。”
他话音刚落,从蛮的尖刃便抵到了将臣喉上,从蛮冷笑道:“那你也猜猜,我是哪边的。”
将臣对从蛮的举动并不诧异,他不慌不忙地从褂包中取出那尊夜叉邪像,夜叉身上的棉线已经被他取了下来,可那遮眼的布条却依旧蒙在夜叉脸上。
顷刻间,浑身上下冒着浓郁鬼气的鬼柳出现在了将臣左侧的身后,他的眼睛被蒙了起来,上衣褪了下来,露出满背的图腾,而将臣右侧,则站着同样被蒙着眼睛的毕娄。
将臣轻轻推开从蛮的手,退到二鬼身后,勾唇道:“你选择和慕小公子一边,我没意见,但你要记得,鬼柳和毕娄,是我创造出来的。”
他摇了下铃铛,手中的夜叉邪像霎时动了起来,与之一起行动的还有鬼柳与毕娄,那二位毫无自我意识的巫鬼盅,很快与从蛮三人打作一团,李弱水与李一瓢分别拖延桎梏着攻势猛烈的巫鬼盅,电光火石之间,一柄尖刃从慕邪眼前划了过去,他登时伤了眼睛,两行血顺着脸颊而下。
下一瞬,将臣便挪到了慕邪面前,将那尖刃抵在慕邪心口,他道:“慕小公子,好心提醒你一句,轻易相信旁人的话,是最愚蠢的行为。”
最后一滴血流入棺木里,只见慕邪闷哼一声,浑身轻轻一颤,而后抬起头,清冷蛊道:“那我也提醒你一句,他是我养大的。”
他阖着眼眸,两行血已经顺着脖颈流向更下的地方,他对准将臣后方,沙哑喊了一声:“思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