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想不通的鬼故事(201)
他翻开书,查阅着上次看到的部分,电话铃声却突兀地响起,他不耐烦地接通电话,道:“诶呀,不去了,订单取消!”
司机莫名其妙被吼了一顿,骂骂咧咧地开车走了。
终于,他翻到了那一页,姜商史。
姜商五十九年,北凉大举入侵,姜商君王驾崩,国无主。
同年,姜商龙脉异动,凭空出现一名唤灿思悟的英杰,率姜商军队再度迎战,战三年,灭北凉,姜商国土得以稳立。
姜商六十二年,灿薨,虽为武将出身,名乃姜商第一文臣。教导年幼天子数月,留下治国文书,天子赐号,洛安。
这史书旁有一行小批注,写着:有传言,将军墓位于鹤州,活人入墓,入则闭穴,实属怪哉。
张束玉那时看到灿思悟在伞柄上刻姜商古字,便抱着好玩的心态试探了他一句,不过张束玉那时看到的是前几页,他说的那位求君上恢复王侯娶男妻制度的将军,姓叶。
他当时没甚注意,只隐隐约约往后翻了几页,瞥到了个灿字,并没特别去看写的什么,倘若他那时看到了“灿思悟”三字,他是断不可能让灿思悟再留在慕邪身边的。
他又往下看去,这下更不对了,那书上写着,灿思悟身量不足八尺,一副书生相,擅以剑法用刀,生了张菩萨美面,长了颗阎王狠心,凡与天子生异心的臣子,无一不斩在他刀下,他甚至给自己造了墓躺了进去,也就是传言那座藏在鹤州五溪的将军墓。
“身量不足八尺……”张束玉手指点在这段字上,面色凝重,他所见的灿思悟,身量远超八尺,看着至少一米九了,这与史书记载的“灿思悟”完全不一样,更别提书生相了,灿思悟哪点像柔弱的样子,这简直是牛头不对马嘴。
不过说到以剑法用刀,张束玉眼睛眯了起来,他倒见过灿思悟用刀法用慕家的诛邪剑,虽说灿思悟拿剑时用的是正统的剑法,但他确定,在惯用的致命格挡时,灿思悟确实用的是刀法,那是下意识的动作,他绝对做过不下百次,才形成了肌肉记忆。
这究竟是巧合,还是里头大有文章,他一时半会还真说不清。
张束玉将这几页内容拍了下来,依次发给了张青砚,却没说灿思悟可能更擅用刀法这一猜测,潜意识里,他还是希望他爸能对灿思悟的映象好一点。
正当他锁好捉妖堂的门,打算再打一辆车去机场时,一辆熟悉的车停在了他面前,吴谨行按下车窗,严肃道:“上车。”
张束玉愣愣地坐上了副驾驶,眨了眨眼道:“我去机场,谢谢谨叔。”
“嗯。”吴谨行重新导了航,从旁边拿出了一个证物袋丢给了张束玉,他道:“慕邪又不在家?你看看这个。”
张束玉把手机塞回口袋里,捏着手指拿起那透明证物袋,迷惑地看着里面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啊?”
吴谨行说:“画轴。扒皮画的画轴,原本放在警局的,但昨天起,它突然动了起来,把警员吓了一大跳,我想着慕邪懂这些,才想着找他来看看。怎么他又去哪了吗?是出什么事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家?”
张束玉专注看画轴去了,一时没有回答,隔着袋子检查了一遍那画轴,终是没忍住问道:“我可以打开看看吗?”
吴谨行说:“嗯。你直接看吧,没事。”
像这种灵异证物,指不指纹的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它能安分点,其他都没什么要求。
张束玉得了应允,这才打开证物袋取出那截被烧毁的画轴,他将一枚铜钱放在左眼前,透过铜钱孔观察那画轴,不出意料的在画轴处看到了一丝微弱的鬼气,他道:“哇,谨叔,这里面真的有鬼欸。还没灭干净,不过只剩一点点了,这么弱的鬼气,应该不足以发出动静啊?”
吴谨行抿了下唇,道:“我看了监控,大概昨天凌晨两三点左右,它在柜子里疯狂翻动起来,弄出了不小动静。”
“昨天凌晨两三点?”张束玉的表情变了,他面色愈加难看,捏着那截画轴沉默不语。
昨夜凌晨两三点,他父亲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慕邪出事的时候,也是这截画轴躁动的时候。
太巧合了,太多事情巧合到了极点,便不是巧合了。
“谨叔,这截画轴,我可以带走吗?”张束玉直觉这画轴也与这事脱不了干系,壮着胆子问出了口,毕竟这公家的东西,他还真不敢随便拿。
他这话一出,吴谨行果然沉默了,半晌才道:“你还没回答我,慕邪去哪了。”
张束玉心一横,叹了口气道:“我老实跟您说了吧,慕邪在湘南出了点事,我怀疑这个画轴和慕邪的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