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想不通的鬼故事(172)

作者:Yooa

慕晚川先前一直在隐忍,他本对那牧医的话上了心,想着就在这轮椅上坐半个月,多活几日也好,这下叶鸣野不在,小邪又年纪尚小,他想也不想地便站了起来,亦是从地上捡了一把破剑,眼神一凛,执剑攻了上去。

他的膝骨并未痊愈,每动一步都是蚀骨钻心的疼痛,慕晚川额上的冷汗沁了一大片,他咬着牙,背对着小邪说道:“小邪快跑!有多快跑多快!”

小邪只是愣住了,他看着眼前人握着一把锈剑迎敌,尽管他背对着自己,却能从他随招式而动的身影中,看见膝弯处被血染红的痕迹,因着那诱人的血味,他挪不开步子,却又尚存一丝理智,眼睛一红,捡起地上的武器,一把把往那边丢,他震怒地用北凉话阴狠地诅咒着,可惜在场的人,谁也听不懂。

“噌——”的一声剑鸣,慕晚川提着的锈剑掉到了地上,他两膝一弯,直直跪了下去,而那碎得再难修复的膝骨,早已承受不住他身体的重量,仅一瞬,他便直接趴到了地上。

那一刹那,一切都仿佛静止了,周遭安静得可怕,只有慕晚川艰难的含血喘气声,和锈剑与地面相接而出的嗡鸣。

“啊!!!!!”

小邪彻底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眸色在瞬间变换错乱,时而血红可怖布满血丝,时而漆黑一片不见瞳仁,他体内的狼血在沸腾,最终彻底冲破桎梏,带着阴沉邪气的暗红纹路,沿着脖颈一路爬上脸颊。

恶人们被这小孩的气焰吓得不敢动作,而小邪却只是神志不清地跌撞走向慕晚川,趴下凑到他的脖颈处,选好了角度位置,张嘴轻咬了下去。

“糟了!”另一头御尸跟着狼将军的从蛮心头一颤,猛地回头望向那阴气漫天的地方,她眉头一蹙,拍了拍僵尸的肩膀,操控着尸体往回赶去。

那个小孩身上的图腾不全!

她先前只看到了那纹路与尸盅相似,她跟着这群狼将军这么久,也见着了图腾,这批狼将军的图腾是黑色的,而小邪身上的图腾是暗红的,死血色。

活人身上有死血色的纹路,只能说明那个小孩,不是简单的尸盅,而是被炼成了以血为食,以恶为乐,杀人不眨眼,脚踏尸山地狱的巫鬼盅。

“从蛮啊从蛮,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从蛮自嘲地冷笑一声,倏地面露凶光,两眼变幻为血色,她于包中取出一支笛子,一阵诡谲紧凑的笛音霎时传遍鬼市。

刹那间,从地里钻出无数只青白手臂,土壤松动起来,尸体接二连三地从地里爬出,叶鸣野已经彻底傻了,丢了棍子往门口方向跑,他踹开拦路僵直的尸体,不停破骂:“真是操了,这鬼地方真他妈邪门,老子再来一次是狗!”

当他看到孤零零被遗落在一旁的轮椅时,在周围扫视一番,只见小邪正扒了慕晚川的上衣,在他背上钉钉子。

“我操!你在干什么!”叶鸣野跑过去推开小邪,被推开的小邪还一脸懵懂,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沾血的嘴唇咧开诡笑:“钉好了。”

“你他妈…笑的这么瘆人干嘛……”叶鸣野不舒服地打了一个冷颤,回头只见慕晚川脊梁骨上直直一排七颗钉子,那钉子深入骨髓,仿佛和骨肉长在一起一般,除却周围微微凹陷的皮肉,和钉头周围留下的血迹,再看不出半点不合,太诡异了,这钉子也诡异,这里的一切就他妈没有正常的!

“你他妈敢给晚川钉钉子!”叶鸣野怒上心头,抓着小邪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小邪只是阴沉诡谲的笑着,勾唇喃喃道:“不会,消失了。”

他给晚川钉了锁龙钉,锁龙钉能将一切凶吉锁住,既然半点吉兆也无,那便将凶邪尽数锁住,锁在晚川体内,外无凶气则无霉运,也能延年。

“真是疯了。”叶鸣野松开了小邪,眼神里满是疏离复杂,他就不该信这荒野雪川冒出来的小孩能懂人间常理。

那诡谲的笛音也戛然而止,小邪不明所以地歪了歪头,叶鸣野捡起绒袄替慕晚川裹上,将昏死的慕晚川背在背上,看了一眼包围过来的尸体,一手拖着慕晚川,一手拦腰夹起小邪,朝出口方向跑去。

而当最后一丝纹路淡下去,这才彻底掌控自主意识的小邪也在这时抬起了头,正好与远处红眼横笛的从蛮对视,从蛮两眼一眯,身上的暗红纹路渐渐淡下去,直至双眼恢复正常瞳色,她似轻蔑般哼笑一声,从容地从包里取出那管鬼医血,她知道小邪看得见,巫鬼盅的五感,可比常人高处数十倍,这点距离对他而言,简直轻而易举。

小邪脸色果然一变,从蛮用嘴型无声道:「七日内,我要见到唤醒你图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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