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想不通的鬼故事(155)

作者:Yooa

叶鸣野停住笑声,拖着腔调说:“衣服脱了,给你上点药,我可不想带着个伤残打仗。”

慕晚川抿了抿唇,垂眸背过身去,将上衣一层层褪了下来,少年肩骨并不大,养在府中娇生惯养的小公子,皮肤白嫩如瓷玉,连腰上都难见几块肉,这样一副金贵的身体,背上却是红肿一片,擦破皮的地方还能看见里面的血肉。

“嘶——”药粉抹在皮肉上,小公子没忍住吸了口气,叶鸣野下意识将动作放轻,好不容易将后背涂完,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突然道了句,“前面呢?我看看?”

慕晚川回头瞪了他一眼,眼神冰冷得让叶鸣野打了个寒颤,悻笑着将药罐递了过去,“我——欸?有人叫我!走了!你自己上吧,给给给给……”

直到身后的热源彻底离去,慕晚川才堪堪回过身子,在一袋子药罐里翻找着,终是让他见着了一封书信,他随手将衣物拢上,迫不及待地拆开信笺,信上写着——「我儿晚川,此一行凶多吉少,为父庸弱,竟让你安了这乱臣贼子之名,为父不求你建功立业,洗清罪名,只求你平安,若局势当真到了不可扭转的地步,你便逃罢!」

慕晚川哭笑不得地看着最后四字,将信纸撕得粉碎,打开窗撒了出去,他又找出一些调理内腑的药,干咽吞了几粒,系好衣带,撑开木窗,看着窗外的风景。

沿途是姜商的青山绿水,大好河山,他将头伸出去叫住了叶鸣野,“叶平泽!”

骑马走在前面的叶鸣野拉住了缰绳,慢慢与马车平齐,“怎么?”

慕晚川道:“给我一把剑。”

“什么?”叶鸣野眨了眨眼,像是没听明白慕晚川的意思。

“剑。”慕晚川清冷重复道,“我要一把剑,能上阵杀敌的剑。”

“你真当自己是大将军了?”叶鸣野挑眉,对慕晚川的话并不放在心上,就慕绎这身子骨,还想上阵杀敌?别开玩笑了,他放在府中好生养着还怕养不好呢。

慕晚川从他眼中看到了不信任,也不反驳,只是起身走出马车,借着车夫肩膀,踩着木板翻身上了叶鸣野的马,两脚一蹬,烈马受惊地飞驰出去,他一手搂着叶鸣野的腰稳住身躯,一手将他腰间佩剑拔出,横在叶鸣野颈间,他凑近叶鸣野,明明迎面的冷风更大,可叶鸣野偏偏只感受到颈侧那人喷洒鼻息,少年声音带着一股独有的清冷,他道:“再给我一把剑,还是杀了你,这把剑归我。”

叶鸣野微微侧头,少年坚毅的目光烫得他心跳鼓动,半晌,他才大声笑了出来,“给!你要什么都给!”

当晚,慕晚川便得了宝剑,是一把不亚于叶鸣野佩剑的好剑,他坐在篝火旁,拔出剑看了一眼,那剑刚一拔出便听见一道锐利的剑鸣,古法刻纂着剑身,在上面留下暗红的纹路,他满意地合上剑,手指摸上剑鞘,那剑鞘也是极为精致的,暗色的轮廓上刻着四个古字——干将莫邪。

“怎么样?喜欢么?”叶鸣野坐在他身侧,乐呵呵地将自己的剑也拿了出来,“还是说你喜欢我这把?那咱俩换一换?”

“不必。”慕晚川将剑收回,透过跳跃的篝火看向远方,叶鸣野顺势温了一壶酒,喝了一口,也跟着看去,“晚川,你真的做什么都能让人出乎意料,你那天真的很帅。”

“嗯。”慕晚川给予了些回应,平静地说道,“陛下可能真的会长生。”

“什么?”叶鸣野差点被酒呛住,连忙将酒壶放下,压低了声音,凑近了些,“什么意思?”

慕晚川一回头就看见几乎要怼到脸上来的红脸,蹙着眉往后退了退,解释道:“鬼神,可能是真的。那天拧断我手腕,将我拍至柱上的——”

他顿了顿,沉着眼吐出两个字,“是鬼。”

那几口酒上头,叶鸣野脸还是红的,脑袋里转了几圈才理解通透,倏地双手捂住嘴,震惊得看向慕晚川,又看了看其他将士,挪着屁股贴上慕晚川,“真的!这个世上真的有鬼啊!我害怕,今晚我们一起睡吧,晚川,晚川,晚川————”

“…………”慕晚川翻了个白眼,径直起身走过帐中,他的骨子里还疼着,步伐很慢,步子却很大,丝毫不理会身后戏上身的假醉鬼。

要不是他从小就和叶平泽喝过酒,他就真信了叶平泽会喝醉这事了。

叶平泽慢慢回过身子,无奈地摇头低笑,捡起酒壶又喝了几口,抬手摸了摸脖子,那处似乎还残留着某人的鼻息,他真好玩儿,叶平泽忍不住心想。

“嗷呜————”

夜晚月上当空,远处传来狼嚎,叶平泽面无表情给火堆加着柴火,脸上的酒红已经散去,火苗映出他锋利俊朗的脸廓,唇边的小痣随着少年时不时抿起的嘴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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