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想不通的鬼故事(152)
“怎么不可能?你自己就是古文学专业的,这几个古字还用我教你认识?”张青砚依旧没什么好语气,他是真被气着了,也不知道那个邪物缠上慕邪是什么目的。
“他的墓,明明在解语街龙血树那边,我问的,我亲自问的,怎么会……”慕邪像是陷入了回忆的浪潮,小声碎语呢喃着,反复看着最清晰的石壁复原图,满眼不敢相信。
“一模一样。”慕邪嘴里还低声重复着,情绪开始崩溃瓦解,“一模一样!这几个字,就算是同一个人刻写,怎么能做到一模一样!”
那是慕邪问的第一座棺,他极度兴奋,以至于进入墓后的每一处景观,他都记在脑海里,特别是那几个字,刻在石壁上,就和这张图上的一样,姜商古字,一人之手。
慕邪其实没见着灿思悟真正的墓,是灿思悟自己出现的,他就像被遗忘的遥控器一样,突然出现在了慕邪面前,突然和他结了契,突然叫了他一声“夫人”。
想到这里,慕邪自己也不确定了,那天,他进的究竟是哪里?是湘南的将军墓,还是新京的灿思悟墓。
他分不清,他真的分不清。
见慕邪情况有些不对,张青砚眉头一皱,担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慕邪手指不自觉地攥紧手上的资料,越捏越紧,几乎要将纸张捏出一个洞来,突然,他鼻孔一热,抬手一抹,果见一行温血,脑子里乱的厉害,心跳焦躁紊乱,竟生生烧晕了过去,张青砚突然又心疼了,将慕邪抱到床上休息,出去用冷水浸湿毛巾,敷在慕邪后颈处。
慕邪的眉头还是皱着的,张青砚叹了口气,掰着他的手指,将他手中的资料拯救出来,这孩子说起来,还是他看着长大的,比起慕绥那家伙,慕邪更像是他的孩子,回想起打小慕邪和小张束玉手心的那段日子,他就忍不住想笑,谁想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小子居然直接刨了个祖宗回来!慕绥要是知道了,指不定能从棺材里重新爬出来。
张青砚正给慕邪敷着脖子,将他的卫衣领口往下扯了扯,这一扯,慕邪背上的生死线便露了出来,漆黑一条,从脖颈正中央连延而下,看到黑色的生死线,张青砚心头猛地一颤,连忙将慕邪翻了个身,拉着他的卫衣掀了起来,那瓷玉白的后背上,净是暧昧的青紫红痕,张青砚额角狠狠一跳,心里对那个狗贼灿思悟的映象又差了几分,可除却那些痕迹,到头的生死线更是让张青砚头疼,他甚至怀疑是自己被气昏了头,看花了眼。
尤其是腰上那两个手印,这得多大劲!这印子都发紫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双手印碍眼的缘故,那条黑色的生死线显得尤为挑衅,再三确认生死线到头后,张青砚闭上眼,气愤地把卫衣盖回去,捏着山根缓解着头痛,这他妈的,这么一来,想对那个拱菜猪做点什么还不行!他家小七这条命吊在猪那呢。
“就你会折磨人。”张青砚咬着牙无奈又愤懑地看着睡着也不老实的慕邪,这才注意到他的头发,凑近用手扒拉了一下,发根果然是白的,他还当是慕邪自己染的,原来是他自己作的,他还真就纳了闷了,这孩子以前不是挺惜命的吗?怎么慕绥一走,就把自己作死了,要是没那头猪,那他现在岂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这么说,他还得谢谢那头猪了?
妈的,更郁闷了。
给慕邪换毛巾的空当,张青砚用手背探了一下慕邪额头,这一探便被那惊人的热度烫得心慌,出了帐篷找了人下山去买退烧药,在这临时基地的大多都是志愿者,都被张青砚这焦急的状态吓得不轻,拿了钱就去了,一刻也不敢耽误。
端着新打的凉水回到帐篷里,灿思悟再次将灵体凝聚起来,恭敬朝张青砚行了一礼,温声道:“我来吧。”
说罢,他将引玉取下,将慕邪抱了起来,周身的鬼气阴冷严寒,被他控制在一个不伤害慕邪身体的状态,张青砚脸色不好,但此时降温最快的方法又确实比不过灿思悟,只好任由他去。
“那是你的墓?”张青砚将盆放下,冷声问了句。
灿思悟抬头看他,蹙眉摇了摇头,“不知。”
“是不是你的墓,你还不知道?我可不像小七那么单纯好糊弄,你最好别给我耍什么花招。”张青砚哼笑一声,威严无形大了几分。
“我,不记得,从前。”灿思悟表情也不甚好,他听到这墓名时,心中震撼不比慕邪少。
“什么意思?不记得?还跟我玩失忆这套?”张青砚拍了一下桌子,胸膛上下鼓动,“你趁他不懂,骗他结契,还跟我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一句失忆就想搪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