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想不通的鬼故事(14)
白山勾起唇角看向白山的方向,“可人总是要死的,况且,我离死也不远了。”
慕邪闻言蹙起眉头,前两次见白山,明明身子硬朗得很,怎么可能快死了,白山像是猜到慕邪心中的想法,继续道:“先生不信的话,可以过来掀开被子看看,我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欺骗先生。”
慕邪还是没有过去,扯了根红线将白山的被子拉开,被震惊得神色都古怪起来,是人彘!
和白家其他人一样,白山的眼睛被挖了出来,可他的四肢被切了去,活生生做成了一具人彘,他说的是真的,以他现在这个命线,已经快到生死末端了。
“怎么会这样?”慕邪不理解,霍清栀那么爱他,不至于做这种事,白父就更不会了,他就这么一个儿子。
白山笑了起来,苦涩的笑声在夜幕中显得有些凄凉,“是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卦盘再次疯狂转动起来,窗外忽然刮起一阵猛风,吹开窗户,将窗帘和床帏穿得肆意飘扬。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在白山魔怔地碎碎念叨中,一切再次刷新重来。
慕邪坐到太师椅上,第一时间去看桌上的纸伞,见纸伞还在,顿时松了一口气。
台上唱戏的青衣已经不在了,是上个循环里慕邪气到极点杀的,慕邪看向空荡荡的戏台歪了歪头,原来可以清理干净,原来彻底消灭了就不会重来。
慕邪好像突然发现了破魇的方法——全杀了。
“灿思悟,如果我只是想破魇,把魇中的所有灵体全杀了,这样做会不会不好?”慕邪眼神空洞的盯着戏台中央,像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慕邪。”灿思悟沉默半晌才出声,“不要。”
慕邪突然朝后仰去,头搭在太师椅的背倚上看向房梁,笑了一下,“开玩笑的,慕家有家训的。”
慕邪收起笑容,放空着思绪,他真的好累,因为身负诅咒的原因,他从小就被禁止习捉妖术法,他求了好久,家里人才肯教他,但也只是教些简单基础的,更深奥的东西还没来得及学,全家就被他克死完了。
他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捉妖的,也不知道父亲捉妖的时候会遇到什么,如果父亲在的话,应该很容易就破魇了吧。
天亮了,月亮不在,慕邪想家了。
“灿思悟。”
“嗯?”
“我好疲惫哦。”
慕邪抿了抿唇,倏地站起身来,撑起伞往外走,随手点了把火。
慕邪眼神坚定不移地看着前方,成功被挑起了胜负欲,他从小就不信邪,现在认输了他就不叫慕家七爷。
慕邪走出广芷楼,直接将伞往旁边一放,双手合掌再上下错开,往旁拉开召出诛邪剑,双指夹着一张清龙符向前扔出,剑尖点在月白符纸上,一条清龙从符纸中钻出,一声龙吟,降下水阵将火扑灭,留了广芷楼全貌。
点火烧楼是魇阵场景的必须经过,而刚点就灭是因为要再进广芷楼找线索。
前几次的循环都没什么变化,出现巨大的变故的那次是慕邪发现了谢长宁的海报,再加上每次刷新的起点都是广芷楼,只能说明这栋楼有问题。
所以要想经历执念,烧楼是必经场景,只有证据毁灭,才能安心将外来者放入魇阵。
火势被扑灭,慕邪将诛邪剑收回体内,捡起伞抬头看了眼谢长宁的海报,依旧温润如玉,慕邪突然想到一句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慕邪没心思欣赏公子无双,楼檐还滴着水,慕邪只好把伞撑开,一只脚刚踏进大门,又倒退着回到门口,眯起眼看向谢长宁的西装领口,别着一个白色樱花草的胸针,和白山那次扔给他的一模一样。
慕邪从口袋里取出胸针,举起来闭上一只眼,和海报上的胸针对比着,确实一模一样。
所以这枚胸针,原来是谢长宁的?
慕邪怀着这个疑问,再次进了广芷楼,刚踏进门,就进了另一个时空。
慕邪收了伞,往里走着,一楼堂内坐满了人,慕邪上了二楼,靠着栏围看向戏台,台上的锣鼓声阳间了许多,唱戏的人也终于不再是一个青衣了,铿铿锵锵,热热闹闹的,倒让人容易忘了这是个魇。
“好!”清澈熟悉的声音从旁边的厢阁里传来,慕邪挑眉走过去瞥了一眼,果真看到了白山。
白山穿着件浅色的西装,正神采奕奕的听着戏,前面的桌子上摆着份节目单和一些茶点,看起来是位熟客了,才有这等待遇。
“三少爷,谢长宁的场改到晚场了。”没过多久就从楼下跑上来一个跑堂的,敲了敲厢阁旁的木帷,气喘吁吁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