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想不通的鬼故事(12)
慕邪盯着谢长宁的方向,低声对着纸伞问道:“你看到了么?”
过了半晌才听见灿思悟的回话,“看到了。”
慕邪绕过人群朝谢长宁追去,谢长宁倒像察觉到了什么,快步转身离开,慕邪一惊,连忙跑了过去,转弯一进巷子却不见人影,心中正纳闷,一记闷棍便狠狠砸在了慕邪后脑勺,生生将他砸晕了过去。
慕邪拼尽全力的想看清楚砸他的是谁,却只见一个模糊的身形,好熟悉,还是好熟悉,一定在哪里见过。
慕邪动了动手指,撑着坐了起来,纸伞却已经不见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重来一遍就行。
月上梢头,慕邪拿出卦盘看了眼,每到刷新的点,卦盘都转得格外厉害,慕邪叹了口气,闭眼张开手往后一倒,时空扭曲顺转,再次坐到了太师椅上。
“灿思悟。”慕邪声音有些沙哑疲倦,恹恹的坐在椅子上唤了声。
“我在。”桌上的纸伞回应着,慕邪轻笑了一声,拿小针扎了自己的手指一下,用慕氏捉妖血强破了那道禁锢,站起来将纸伞打开,朝戏台攻去。
以伞作剑,慕邪心里满是不爽,几个回合下来便把制住青衣的臂膀迫使他半跪在地,轻车熟路的从一旁取出短剑,抵在青衣脖颈上,眼神冰冷地狠笑道:“想杀我?”
青衣神情极度不自然,已经近乎扭曲,“怎么可能?你没死?”
慕邪挑了挑眉,冷声哼笑道:“因为,你爸爸我,姓慕。”
一道诛邪令打入青衣体内,身着戏服的虞姬便彻底灰飞烟灭。
慕邪将伞重新拿起,撑着伞面无表情的走出戏楼,走时还不忘点火烧上一把,反正到了点,一切就会刷新重来,谁烧的无所谓,关键他现在心里是真不爽。
身后是戏楼燃起的熊熊烈火,前方白发少年执伞走得气定神闲。
再一次参与救火,慕邪在大叔的询问中再次应付答道:“外地来的,寻亲。”
“寻的哪家?姓什么?咱们这地也不大,指不定我们认识。”
“谢长宁。”慕邪干脆主动出击,等待他们把细节说完,都不知道刷新重来几次了,他不想再来了,心情不爽,让人火大。
“谢长宁还有亲戚?”这下换大叔不镇定了,“他不就只有一个弟弟吗?”
慕邪随口接过话,“我就是他弟弟。”
旁边一个瘦子忍不住笑了,“别开玩笑了小伙子,谢长宁的弟弟叫谢谪, 还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呢。”
慕邪挑了挑眉,终于听到了新人物,“谢谪?”
“对啊,长宁他父母死得早,都靠他唱曲挣钱养弟弟,你还别说,他弟弟可争气了,考了个好大学呢!”
“那他现在人呢?”慕邪问道。
“还在上学吧?”瘦子摸了摸下巴,想了一会,不确定的问了问身旁的人,“是吧?是有好几年没见了吧?”
“是…呃……呃……”接话的人仿佛被什么东西掐住了脖子,整张脸都红了起来。
瘦子一看吓着了,连忙过去帮他顺气,“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呃……”
瘦子也中了招,周围的人接二连三的都呼吸困难起来,咔嚓几声,这些人的脖子尽数被拧断,鲜血溅到慕邪身上,慕邪下意识的闭紧了眼,整张脸都布满血滴,这个魇阵好像在刻意阻止他打听关于谢谪的信息。
身后慢慢被阴影笼罩,慕邪刚捏好符纸,就听到霍清栀的声音,“先生?你还好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慕邪不动声色的将符纸收了回去,心想这姑娘胆子挺大的,一地的断头死人都不怕,疏远回道:“没事。”
“没事就好 。”霍清栀松了口气,接着说道,“劳驾问一句,广芷楼怎么成这样了?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慕邪随口应道:“几个小时前,大火烧了。”
“哦。 ”霍清栀语气有些惆怅,迫切的关切问道,“没有伤亡吧?”
慕邪觉得有趣,明知道自己丈夫和广芷楼的名角情意相浓,却还能来关心情敌,她究竟是怎样一个神奇的女人。
“没有。”
霍清栀彻底松了口气,拿着小手绢的手拍了拍胸脯,“那就好,那就好。”
霍清栀搀扶着丫头打算回去,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好心问道:“我看先生面生,看着还很累,要不要去我家休息一下?我先生和父亲人很好的。”
慕邪先前一直背对着霍清栀,只听见她的声音,这时转过身来看清霍清栀的样子,吓得他瞳孔都放大了一瞬。
霍清栀一手掺着丫头,一手扶着大肚子,正温和的朝慕邪笑着,可这笑容却十分惊悚。
她的眼睛像被人挖了出来,只剩空洞洞的两个眼眶,嘴上涂着复古的口红,因为看不见,擦得歪歪扭扭,头发温柔的盘起,穿着宽松的旗袍,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