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想不通的鬼故事(105)
“好!”灿思悟也十分给面子的肯定了一番,仰头将那口清水吞下,二人相见恨晚似的恨不得把水长谈。
“灿弟!来!”
“张兄!请!”
“灿弟!!敬你!”
“张兄!!回敬!”
“噢!亲爱的灿弟!!!”
“啪——”
“闭嘴,吃饭!”那二人一直在你来我往的互相恭维,听得慕邪额角直跳,冷着脸一拍桌,吓得二人连忙放下杯子,听话得宛若鹌鹑,端起碗安静的夹菜吃饭。
饭后,张束玉识相地收拾了残局,试图挽回在慕邪心中的信任,笑得格外明媚,干起活来格外麻利。
这一天下来,慕邪都过得稀里糊涂的,从张束玉来新京,到与灿思悟坦白心意,每件事都那么匆忙,打得他手忙脚乱,又只能故作镇静,不过好在,结果还不赖。
慕邪正感慨,一道手机铃声却在这时响了起来,慕邪甚至没看来电提醒,直接按下了接通,“喂?”
“慕!!邪!!!”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长啸怒吼,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那头的气愤,张远叉着腰在卧室里反复踱步,觉得自己头发都被慕邪气掉了几根,“要不老师直接给你休学?!啊!!你自己说说!这像话吗!!人家一周是上五休二,你是上一休六啊!你这出勤分还要不要了!还请!还请!!”
“我表哥,他快死了。”慕邪面不改色的张口就来,甚至语气里带了丝颤音,不细听还真分不出是哭还是笑。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张远立刻沉默了,叹了口气,“唉,你也是不容易,怎么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遇到这种事,是挺邪门的……”
说着说着,张远突然话音一拐,“慕邪啊,你要不去庙里拜拜?求张平安符什么的,就那个圣福寺的符,很灵的,老师前年也是不顺…………”
月色正爬上云梢,慕邪习以为常的将手机移开,盯着月光投下的婆娑树影,细数着树影中漏出的绝色。
约过半个小时,张远才慢慢停下了自己的故事,喊着:“慕邪?喂?慕邪?”
“在呢!我在。”慕邪迅速将手机挪回耳畔,笑着回应,“远哥,请讲!”
“唉,老师没什么要讲的了。”张远似乎还沉浸在过去的不顺往事里,顺带共情了慕邪身侧倒霉的人,哑声说道,“这三天好好陪陪表哥,什么想吃的、想玩的、想去的地方,都满足表哥,别留下遗憾,唉。”
“嗯,好。”慕邪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咬着指节防止自己笑出声来,在张远对圣福寺的再三推荐下挂了电话。
而慕氏捉妖堂的另一边厨房里,“病危将死的表哥”本人,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拿手背搓了搓鼻子,开朗地继续刷着碗,对自己人生最后的三天,全然不知。
这本是慕邪随口说的一个请假说辞,谁知刚与张束玉结下兄弟情的灿将军却当了真,看张束玉的眼神说不出的惆怅,看得张束玉头皮发麻,拉了慕邪往一边说:“他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我操!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看!”
“不看。”慕邪冷漠推开张束玉就快怼到眼前的手臂,用契警告了灿思悟一番,这才使灿将军撤去了那怜悯的目光。
“行了,你早点睡,明天出去玩。”慕邪将张束玉推进房间,利落关上了门,“晚安!”
张束玉被推得一步三回头,念念不舍地看着桌上那盘新出炉的糕点,目光完全黏在了上面,咽了咽口水,“欸!不是!我也想吃桐花糕!!”
“不许吃!”慕邪关上门,指尖飞快的结印,给门又落了一道锁,“你很累了,睡觉。”
“不是…我觉得我还不累!”张束玉刚想把门打开,却发现门缝上若隐若现着一道阵印,气急败坏的一掌拍在门上,“操!慕邪你他妈故意的!灿弟!离婚!你们现在就离婚!!这门婚事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张束玉举起手在房间里抗议,眼睛贴在门缝里试图靠眼神瞪死慕邪,“离婚!!我不同意!!!”
“睡觉吧你。”慕邪顺势在门缝上拍了一下,将趴在门上当壁虎的张束玉拍了下去,“好吵。”
像是为了刺激张束玉一般,慕邪故意将一块小巧精致的桐花糕送入了口中,弯眼一笑,鼓着腮帮子转身离去,一路走到自己房间,又被那道熟悉的鬼气包裹,灿思悟坐在桌侧眉头紧锁,认真沉稳道:“先前未曾想张兄身子竟如此之差,是我唐突了,抱歉。”
“………倒也不必,我瞎说的。”慕邪嘴角抽了抽,抬步往床边走,宽松的睡衣下依稀可见他纤弱的身体,坐到床头对灿思悟歪了下头,“倒不如关心关心我?我才是命定的活不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