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想不通的鬼故事(100)

作者:Yooa

因为打湿纱布的原因,慕邪干脆把左眼上的纱布拆了下来,左眼的视力还未完全恢复,不能多用,他也没多看,想着先睡一晚,明天去医院换药,顺便给祁之昂讲故事,和他告别。

刚躺上床,灿思悟便从身后黏了上来,手抓住他的一缕湿发,用鬼气烘干,全程不语。

可那鬼气汹涌得太过奇怪了,慕邪担忧地转过身来看他,只见灿思悟两眼通红,意识像是陷入了魇里,不复清明。

“灿思悟?”慕邪试探地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却被灿思悟大手盖住贴在脸上,尝试着抽了几次都毫无用处,只得任他将手抓住,温声唤道,“灿思悟?听得到我说话吗?”

喊了几声没有回应,慕邪正打算招个魂,面前之人却突然抽泣起来,灿思悟将脸贴在慕邪手心,委屈地哭喃着,“哥哥,别不要我……我很听话的……”

“…………”慕邪懵懂地眨了眨眼,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郁结,灿思悟口中这个哥哥是谁啊!

还没等慕邪从“哥哥”的刺激中回过神来,灿思悟又转换了神色,他眼里似有愠火在烧,扯过发带遮住慕邪的眼睛,倾身吻了上去,“为何不要我!为何要抛下我!!慕晚川,这是你自找的!”

那狼崽心火撩野,郁愠得不行,却又不舍伤到怀中人,只得将所有都转换成厮咬,作为抛下他的惩罚。

温热的血珠沁入唇缝,淡淡的玉兰花香勾回灿思悟半分理智,他涣散的瞳孔渐渐归原,错愕地盯着怀中人微裂的唇角,“慕邪……”

“走开。”慕邪轻轻动了动嘴角,语气平静,那伤口细小难辨,可偏偏就是疼得厉害。

“慕邪,我……”灿思悟听不得慕邪这般语气,无由来的心慌起来,俨然有要哭的架势。

“走开!”慕邪深吸了口气,也不管蒙在眼上的发带,直接转了个身,背对着灿思悟,“你咬疼我了,灿思悟。”

衣服摩挲着被子,发出细微的沙沙声,灿思悟躺在慕邪身侧,思绪宛如一团乱麻。

他方才,似乎对着慕邪喊出了另一个名字。

可那个人,是谁。

为何想到那人,他本不存在的心,也会无由来的绞痛难耐。

“是想起来了么?”不知过了多久,慕邪低弱的声音才打破死水般的平静。

“嗯?并未。”灿思悟答道,终是壮起胆子将慕邪重新揽回怀中,吐露出心声,“慕邪,我不想记起那些从前往事,倘若我做错了什么,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只想和你结契,你不喜欢就告诉我,我改,好不好?”

“那你别想起来了。”慕邪眉头一蹙,掩在发带下的双眸严肃又阴郁,“忘了那个人吧,彻底忘了。”

“慕邪?”灿思悟微怔,很难想象这种掺杂着恶毒语气的话,是从慕七爷口中说出来的。

“那把伞,丢了吧,我送你新的。”慕邪继续说着,让人有些恍惚,失去心智的究竟是谁。

“……好。”良久,慕邪才听到灿思悟的回应,那人将他紧紧搂住,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次日一早,慕邪终是没扔那把纸伞,只是把它收了起来,以免灿思悟睹物思人。他其实是想扔的,只是他看到伞柄的“晚川”二字时,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出,索性将伞留下,大不了压箱底,总归只要不让灿思悟看见就行。

墓灵已除,慕邪收拾好行李打算告别,临走前去了趟校长办公室,却正好碰上了那只熟悉的黑猫,黑猫没有逃开,而是爪点着一份档-案,对着慕邪喵了一声。

慕邪挑眉走了过去,将那份档-案翻开,是一份更详细的记录,关于祁之昂和他的母亲。

祁之昂患有边缘型人格障碍,而这精神疾病遗传自他的母亲。

上面写着,祁之昂的母亲病情十分不稳定,曾多次尝试自杀,但她对祁之昂却很好,从未在祁之昂面前表露出半点异态,最后一次自杀毫无征兆,甚至没什么动静,等被人发现时,她已经抢救不回来了。

而陈枳,曾是祁之昂母亲的心理医生,在祁之昂母亲去世后,他便从医院辞职,做了励城中学的校长。没人知道陈枳是怎么想的,可能是心怀愧疚,可能是单纯不想干了,众人无法猜透。

黑猫再次喵了一声,小爪按在祁之昂母亲的照片上,微微歪头,有一瞬间,慕邪仿佛看到了那位母亲。

“您没走?”慕邪神色一变,在黑猫面前蹲下来,与黑猫平视,黑猫摇了摇脑袋,咬住慕邪的手指,将慕邪的手带到照片上。

慕邪这才去看那张照片,这一看便是一愣,那照片上的母亲一头白发束起低马尾,正摆着一副道士姿势。慕邪好像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那时他一发照片,祁之昂就立马打电话让他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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