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前镜后(51)
随着她这一插嘴,刷得飞快的群聊霎时冷场。
收帅男人收猛男人:……
不穿苦茶子:……
暴躁老嗲:说我们脑补的,你又知道很多吗?
一场骂战在即,小桔梗却不再发言,又潜了水。
大伙儿都觉得这人说话奇怪,但也有人意识到在祁一桐的粉丝群里嗑cp不太合适,便你一言我一语转开话题聊别的去了。
这个转折是祁一桐没想到的,不管怎么说,结果还是好的,大家不再被带着走了,某种程度上她还得感谢这个小桔梗。
这会儿功夫,群里已经聊到出国党回家过年的事了,想想也是,都十月底了,再过两个月就是年关,原本她答应了邬丽芬今年过年要回家,但和祁骋那一架吵得祁一桐心里又没底了。
当归:我都两年没回家过年了,伦敦的中国城再好,也没有家好呜呜……
御弟哥哥:我比你更惨,我人在斯德哥尔摩,冬天街上人都没几个更别说国人了,好在下个月我就辞职回国了,到时候去找姐妹们玩!
……
看着这句“我在斯德哥尔摩”,祁一桐眼前一亮,这是不是刚打瞌睡就有人送上枕头吗?或许她可以拜托这位姐妹代购一下那件被她搞坏的衣服?
她联系了“御弟哥哥”,对方欣然应允了她的请求,临了,祁一桐突然想到这个品牌的女装线上也有杨暹的那个款式,又拜托“御弟哥哥”再多带一件。
只是布料和版型有些特殊的极简款,应该不会有人认出是情侣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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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市的秋冬之交,是杨暹最喜欢的时节,满街的树木落了黄,洋洋洒洒地点缀在老旧的胡同巷子里,让人心生懒惰。
杨暹踩着秋意进了天桥艺术中心,众人刚吃过午饭,三三两两的散在剧场的角落里,或聊天或消食,等着午休过后的排练。
舞台上几个群舞开着筋在看直播,外放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叫坐在台下换鞋的杨暹听得分明。
“一桐姐吗?她人很好,像我第一次接触这么专业的创意摄影,很多东西不懂,她都会特别温柔的教我。”
“对,其实你们夸的那些姿势,都是一桐姐亲自上手帮我调整的……你们别瞎说,什么我被摸遍了……”
“我哪有只管她叫姐姐?那我们就是朋友嘛,平常下了工作一起吃吃饭什么的都很正常。”
男人直播的声音还在继续,可打开直播的人却耐不住了性子。
“阿唐,兄弟们早就告诫过你了,像祁老师这样的女人,有姿色有能力,赚的钱也比你多,不是你这样的毛小子掌控得住的。”
小伙苦口婆心,无奈听的人沉默着抵抗。
见阿唐盯着直播一语不发,朋友翻了个白眼。
“你看看,这个叫林子霄的都快跟祁老师成了,你还在这瞎难过个什么劲儿哟!”
“就算是你有机会,追上了,那人家天天和各种帅哥为伴,心能安稳放在你身上吗?说不好听点,什么时候跟别人搞上了你还蒙在鼓里给人养孩子呢——靠!谁他妈踩老子!杨,杨老师?”
小伙原本缓缓下压的腿被杨暹一踩到底,痛呼一声回过头想骂,却在认清踩他之人后面容失色,伏在地上不愿起来,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吓的。
这里动静引来了众人的注意,本就安静的剧场这下更是死寂一片。
杨暹居高临下地睥睨两人,面容仿佛塑了冰,声音冷淡至极:“张口闭口规驯女性,德行学得这么好,怎么不用在自己身上?”
他甚至连鄙夷也不屑施舍,一双浅色的瞳仁好似一片高洁的冰川,阿唐在里面看见了渺小的自己,一瞬间羞愤和耻辱交杂上心头。
杨暹才不关心他怎么想,最后瞥了一眼装死的小伙,扔下面面相觑的众人离开了剧场。
他走后,小伙才敢直起身来,抱着腿委屈:“我也没招惹这祖宗啊。”
一旁大气不敢喘一下的其他舞者围过来询问,小伙把前因后果一说,还搬出阿唐来,“阿唐可以作证,我真没说什么!”
阿唐被朋友捅了一下,上了发条一般,猛地从地上弹起来追了出去。
杨暹没有走远,就在一楼大厅的自动贩卖机买水,见他追来也没多分一个眼神。
阿唐涨红了脸,嗫嚅着问出埋在心里许久的疑问:“杨老师和祁一桐,是什么关系?”
杨暹扫着码,眼皮都没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