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带着幼弟出嫁后(77)
而邵振洲同样幽幽地看了邵振国一眼——这臭小子,还一口一个“小夏知青小夏知青”的乱喊,不知道她现在是你嫂子啊!
夏居雪可不知道邵振洲心里的怨念,她努力隐去眼底的笑意,这才解释道:“有些是向他学的,还有一些,是在学工学农的时候,从实践中学来的。”
夏居雪迎着邵家几爷子好奇的目光,继续道:“我们省最大的烟区,就在省城郊区的四塘大队,他们大队不以种植粮食为主,而是由国家供应口粮,他们除了种植少部分水稻和杂粮,作为口粮供应不足部分的补充,队里85%以上的地,都是种烟的。”
夏居雪顿了顿,继续道:“我从初中起,学校每个月都会有十天时间,组织我们去学工学农,因为我们学校和四塘大队是共建单位,所以,我们大部分时候,去的都是那里,从育苗、整地、施肥、采收,再到烟叶调制,我都学习过。”
说到这里,她看了身边的邵振洲一眼,四目相对,邵振洲从善如流地跟在她后头,补充了起来。
“我们队虽然从山里出来20年了,但要说起打猎,其他八个队肯定还是比不过,但论起副业生产,却是久旱缺水的黄瓜秧子,没有一作长,我又正好看到岳父这篇文章,居雪还掌握这门技术,我就想着如果队里真能把之前种坏的烤烟成功拾起来,也算是个多了一条活路儿。”
邵振洲虽然长年当兵在外,但这里是他的根,有他牵挂的亲人、朋友,如今,他更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小家,他自然是希望队里的日子越过越好,但他也知道,主意他可以提,但最终如何选择,还是要由队里商量拍板。
就在邵振洲说话间,原本只是默默抽烟听他们说话的五叔公,已经从邵振国手里转走了那本杂志。
他虽然认字不多,就在刚刚夏居雪说起书里写的东西时,他也是听得云里雾里,半懂半不懂的,但“夏思则”三个字,他还是认得的,心想这就是小夏知青的阿爸了,也是个可怜的,那么大学问的人,说走就走了,果然是人生无常。
不过,他又看了夏居雪一眼,都说虎父无犬子,这学问人的养的闺女,果然也是个内里有几分道道的。
都说“娶个贤妻旺三代”,去年,他瞧着这姑娘调配农药时,一副不骄不躁成竹在胸的模样,就觉得这姑娘是个内秀有章程的,果然没有看错眼,振洲倒还真是个有几分福气的,而且,他也挺期待什么时候能抽上自己生产队种的烟……
五叔公不着痕迹地打量夏居雪的同时,邵振国忍不住慷慨激昂起来。
“振洲哥说得对,人家一队有油坊,二队有粉坊,就是那个挨千刀的五队,也有个豆腐坊,而我们队,连个这方面的手艺人都没有,就只能在秋冬缴了公粮,分了余粮后,不是做些编编活,就是做些开窑烧炭或是帮人盖房起屋的活路儿,花的是大力气,赚的却是小钱!”
谁不想日子好上加好呢,任何年月,无论走什么路线,日子过得火旺,喉咙才能粗,腰板才能硬,胸才能挺得够高,外人才会更加高看你一眼!
所以,未等邵长弓最后拍板呢,邵振国就一脸热切地看向夏居雪,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小夏知青,我信你,那个试验地,算上我一个,我虽然脑子有些笨,学东西比较慢,但却有一把子力气,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年轻人肯学,自然是好事,只是,邵振洲看着这个铁憨憨族弟,手心不由地又有些痒痒,那一口一句“小夏知青”,真真是,有些刺耳呢!
他一巴掌,重重地拍在邵振国的肩膀上,把他拍了个龇牙咧嘴。
“学东西都有个过程,只要肯学,总能学得会,就像我当年刚在部队学侦查时,刚开始架三脚架装方向盘,也是笨手笨脚,方向都会装错,但一遍不成学十遍,十遍不成学百遍,等你一千遍一万遍地练习以后,就慢慢地熟能生巧,能把每一个步骤都精确到以秒计算,你只要坚持,肯定能行!不过,你这一口一个小夏知青的,该改口了,叫嫂子!”
邵振洲一番话,不但让和自家“革命派”的弟弟比起来有些“保守”的邵振军,把原本要说的担忧话咽了回去,还忍不住笑了起来。
邵长弓也忍不住笑了,再次唾了儿子一句:“个憨包儿!”
鄙视完儿子,邵长弓又把目光投向五叔公,带着几分征询:“爸,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