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带着幼弟出嫁后(324)
“那么好的东西,咋个还会拉稀、过敏咧?”
但虽然半信半疑,陆大娘还是听从了孙子的话,两只就两只吧,反正除了蛋,家里还有腊肉、腊肠、猪血丸子,也都是能补身子的。
而就在这天早上,囍娃一边“唏哩呼噜”地吸溜着面条,一边跟陆大娘说起了自己的打算。
“我想明天去军校看看居南。”
囍娃是在过年前,特意去大队部给邵振洲打了个电话时,知道夏居南今年主动留在学校护校的,当时,他心里就一动。
第四军医大就在隔壁省,坐绿皮火车从省城到那里,不过15~20小时,机会难得,这次不见面,下回还不定又是多少年以后。
陆大娘原本正笑眯眯看着孙子吃得香呢,听了这话脸上不由一怔,但很快就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那就去吧,从家里带些好吃的过去,大过年的,他自己待在学校,也不晓得有没有好好过年……”
夏居南这个年,虽然没能回家,但在学校领导的关心下,过得也还是不错,毕竟部队有句老话,“吃饱了不想家”,部队的年味,就更不用说了。
而且,因为离得不远,舅舅舅妈在年前,还特意来看过他,给他带了一大包好吃的。
这天,夏居南正在宿舍里,捧着一本《医用拉丁语》,看得津津有味,忽然听到担任值班的师兄站到宿舍大门前喊他名字。
“夏居南,你的电话,说是校门外有人找。”
原本,夏居南还以为,是不是舅舅舅妈又来了呢,直到在话筒里,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夏居南心潮澎湃,此起彼伏,几乎是以飞一般的速度,冲向校门口,远远的,就看到了等在门外的那个熟悉身影。
“囍娃!”
看到校园里那个朝他奔速而来的身影,囍娃那张因高原紫外线的暴晒而变得深紫的脸膛上,同样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砰”的一声,两个经年不见的好兄弟,在冬季里稍显冷清的校园门口,炽热地拥抱在了一起。
有些东西,会随着岁月的变迁,消失不见,而有些东西,却如陈酒般,愈发醇厚,比如,兄弟情。
这几年,二人虽然天各一方,但之间的联系从未断过,经常写信交流各自的军事训练和工作情况,相互勉励要在部队好好干,友谊与日俱增,如今再见面,更是心情激动得不能自已。
夏居南和囍娃一样,穿着四个兜的卡布料冬装,胸前还佩戴着这个年月十分流行的白底红字的校徽,看着囍娃,一脸惊喜。
“你怎么来了?”
直到这个时候,夏居南仍然有些不敢相信,囍娃竟然会跑过来找他。
囍娃笑嘻嘻的:“我回来才听长弓叔说你考上军校了,后来跟振洲哥打电话,他顺你今年在学校留守,我就想着过来看看你,怎么,不欢迎?”
夏居南故意板着脸,锤了他一拳:“乱说什么呢,想打架啊?我可告诉你,这几年,我也是练出来了的,就算如今你职务比我高,但我也不介意跟你比试比试……”
囍娃哈哈大笑,笑声震天:“哈哈哈,我们驻藏部队缺医少药,我可不敢得罪你这个未来的大军医,再说了,我要是真敢欺负你,不说五叔公和长弓叔,就是我阿奶,第一个饶不了我!”
说罢,故意把手里的旅行带丢给夏居南,作出一副没心没肺咋咋呼呼的模样。
“喏,这里头,都是我阿奶和长弓叔他们让我带给你的好吃的,核桃、枣子、腊肉,还有我阿奶做的酱菜,死沉死沉的,拎得老子手都酸了,现在该交到你这个正主儿手里了,自己拎着,老子倒是要空出手好好看看,这军医大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囍娃故意逗趣地说道,夏居南却在看到囍娃的那双手时,脸上的笑容倏地凝固了。
囍娃没带手套,那双裸露在冷空气中的手,黝黑,粗糙,虎口裂开,全是老茧,手掌上更是布满了疤痕,指甲深陷,看起来,比经年老农的手还充满了岁月的沧桑痕迹。
夏居南先是怔怔地看着囍娃的手,然后视线落在他深紫黝黑的面庞上,内心里一阵酸楚和心疼。
“在西藏,很辛苦吧?”他道。
身为军人,驻藏部队那首顺口溜,他同样耳熟能详:“六月雪,七月冰,八月封山九月冬,一年四季刮大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