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带着幼弟出嫁后(296)
无人打扰的两人世界,就是邵振洲肆意驰骋的战场,屋外,寒风凛冽,冻得扎手,屋内,温褥热被,灼浪翻滚。
夏居雪就像一株熟透的庄稼,倒伏在泥田里,肩头大片莹白的肌肤,于夜色中时隐时现,在一次次的挟风裹雷中,谷子飞迸,叶芒乱舞。
邵振洲:真是要命!
……
许久。
屋内的动静,终于渐渐由促转缓,却不想,刚平息不久,暗夜中,惊诧声又乍然响起。
“结,结扎?”
刚刚经历了一场汹涌的情、韵,夏居雪筋骨酥麻,浑身无力,正趴在邵振洲结实健硕的怀里,闭着眼睛,有几分昏昏然,不想却又被男人的一句话,害得差点咬到舌头。
邵振洲浑身惬意。
因为刚刚饕餮了一顿,这会儿的他神色餍足,一边在被窝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掌下那一片熟悉而又隐秘的柔腻光滑,一边把心底的那个打算托盘而出。
不想,却让夏居雪磕绊了。
邵振洲笑,嗓音是男人欢愉纵、情过后的那种沙哑:“嗯,我决定了,我们以后,不要孩子了,有淮勋一个就够了。”
夏居雪:……
夏居雪的神情,还处在怔楞的状态,不怪她有如此反应,毕竟,他们有过默契,等到机会成熟了,再要一个孩子,这也是邵振洲长期以来,都心心念念着的。
可今天……
她甚至没有察觉,男人的手掌有渐趋朝下蔓延的趋势,困惑间,潘永升离开当天的一个片段,猛地灌进脑海里。
彼时,弟弟夏居南的眼睛闪亮亮的,向她确认。
“姐姐,你说,高考真的会重新恢复吗?”
她点头:“应该会吧,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实现,我们还要等多久。”
也就是那晚,临睡前,邵振洲忽然问她,当初高考中断,没能顺利读大学,她是不是很遗憾,她毫不犹豫地重重点了点头。
“嗯!”
彼时的邵振洲,没有说太多多余的话,只是轻轻地抚着她的肩膀。
“总有那一天的……”
记忆被勾了回来,夏居雪似是想明白了什么,心里被一股暖流塞得满满的,从胸口一直涌到了心尖尖。
她把脸埋在男人怀里,汲取着他身上的热气,声音轻轻地:“你是因为潘叔叔说的高考恢复的事,才这么决定的吗?”
十七八岁的锦瑟年华,正是一个人最好的、汲取更多知识的读书时光,但因为那场运动,她们好多人的大学门槛,被生生关上了,说不遗憾是假的。
即便,如今的她,早已为人妻,为人母,生活安逸,夫妻恩爱,工作,也还算圆满,但回想起来,心头总有那么一丝说不出缘由的失落感瓢悬不……
而如果,真像潘叔叔预测的那般,高考恢复,大学之门重启,哪怕已过了最好的读书年华,她还是不想错过,徒留人生遗憾,而一旦要作出选择,以她目前的情况来看,家庭、孩子,势必会成为一定的负担……
所以,邵振洲是不想让她左想右想、犹豫为难,直接帮她做了决定。
夏居雪的一颗心,鼓涨涨的,搂着他的胳膊,不自觉的紧了紧,一种幽微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潺潺流动。
邵振洲内心里也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看来他的这个决定,下对了,遗憾肯定是有的,但他并不后悔。
一天军装在身,肩膀上担负的责任,就注定了他没有办法把自己的小家放在首要的位置。
结婚这些年,他这个名义上的“顶梁柱”,很多时候都是失职的,不说以前分居两地时,如今虽然一家子团聚了,但日常给媳妇递上一杯水、做上一次饭,依然是一种难得,所以,让她放下后顾之忧,去追求心底的精神殿堂,是他目前唯一能为她做的。
邵振洲摩挲着夏居雪的后背,头顶上昏黄的灯带着柔和的暖光,映出他眸底的一泉春水,就连刚刚刮过胡须、看上去青刷刷的两腮,似乎都冒着丝丝缕缕的暖气,和往日在营里带兵时的冷峻形象,大相径庭,声音也是低低缓缓的,如潺潺流水,温和得紧。
“算是有一半这方面的原因吧,这些年,我守着家国,你不但要顾着小家,还要忙着家属连的事情,个中辛苦,你虽然从来不说,但我都知道,也知道你藏在心底里的那份遗憾和志向。”
“高考的事,虽然目前还只是潘叔的猜测,但我相信他的洞悉力,而且,从目前的时情来看,我也相信这是迟早的事,所以,既然你向往那个殿堂,那就去努力吧,我永远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