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带着幼弟出嫁后(122)
他挑着眉毛,故意拖长声调,把人往死里打趣。
“这针脚嘛,大了点,你说你这双手不是蛮巧的嘛,训练场上能打枪,后勤灶上能抡勺,生活上还能捻针线,瞧这解放鞋的补丁,这针脚打得,细密整齐,多好,怎么就没有在这针线活上发扬我军的优良传统,给你媳妇儿来个‘一帮一,一对红’,共同进步呢?”
于明山这话虽是开玩笑,但说的也是事实。
这年月,地方穷,部队也不宽裕,所以,不但“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是老百姓的日常写照,部队亦然,针线活儿对很多军人尤其是干部们来说,都是基本技能。
就像那首红、歌唱的:“小小针线包,革命传家宝,当年红军爬雪山,用它补棉袄。”
就说这解放鞋吧,部队出品,那质量自然没的说,但再好的鞋,也架不住每天的高强度训练呀,所以,很多人的鞋子,前端、后跟、内侧等关键部位,就经常被磨成“开口笑”,而部队发的解放鞋就这么一双,根本没有多余的,只能打补丁。
你要是不会,刚开始班长还能帮着你,但一次两次就罢了,次次都让人帮忙,自己都能臊得开不了口,所以,没办法,只能学呗,开枪放炮都能学会,难道还搞不定这小小的针线?
所以,军中是颇有些缝补高手的,就像邵振洲,从士兵到班长,再到连长,不知道给自己和战友补了多少解放鞋,这补得多了,自然就熟能生巧了。
在此说句题外话,钟庆华当年说邵振洲帮了他一个大忙,就是跟解放鞋有关。
部队同样物资紧缺,所以,每年发放新衣新鞋时,都要以旧换新,不上交旧的就不发新的,这也就使得一些兵为了能多留一件军装或者一双解放鞋,想尽各种办法,甚至,鬼使神差地偷拿战友晒在晾衣场上的。
钟庆华那年就是差点犯了如此错误。
那天,也是一个周末,他到晾衣场上晒衣服时,刚好没有其他人,他蓦然就想到了之前吹牛逼,要给未来的大舅哥送一双部队货真价实的解放鞋的事,脑子一时间就不听使唤了,而就在他颤抖着手,刚碰触到跟前那一双解放鞋时,手突然被人摁住了。
那人,正是给自己开“小灶”刚从训练场上回来的邵振洲。
他一双铁钳般的大手,死死地摁住他的,眼神犀利,就在钟庆华一脸绝望,额头的汗忍不住往外冒时,邵振洲放手了,但说的话依然犀利如剑。
“你找死啊,连里时不时地就搞开包查验,为了一双解放鞋,赌上前途,值得吗?”
最终,钟庆华被邵振洲拉回了宿舍,而令钟庆华后背流汗庆幸不已的是,那天下午还真来了一场突击开包查验,所有人的包裹都摆在操场上,被查验组挨个查验……
再后来,钟庆华就经常从他们工兵排的宿舍,窜到侦查排的宿舍去找邵振洲,那天的事,两人也心有灵犀地谁都没有再提,直到三年后钟庆华退伍,抱着邵振洲,第一次流下了眼泪。
“好兄弟,那年,谢谢你!”他道。
如果那次不是因为邵振洲的及时阻止,他不会有如今的风光退伍,即便当年没有被复员处理,也会背上一个处分,不但在部队抬不起来头来,而且,这个留在档案里的处分,还会一辈子压在他的身上……
邵振洲拍拍他的肩:“记住这个教训,回到地方后,也要时刻警醒自己,有的事看着是小,但一犯就可能悔恨终生,我们共勉吧!”
闲话扯回。
面对于明山的嬉皮笑脸,邵振洲依然一副不动如山的淡然模样,凉凉地回了他一句:“我觉得这样的就挺好,舒坦。”
于明山又觉得牙疼了:“这新婚男人的酸臭味儿,齁死老子了,啧!”
*
夏居雪可不知道自己人生中第一次做的鞋垫,被邵振洲的战友明晃晃地“嫌弃”了。
当然,就算知道,她也就笑笑而已,不会放在心上,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事事完美的人是不存在的,但努力,却总是能让每件事情都变得更加美好。
所以,这会儿的她,就在以自己的努力,以期让自己和整个月湾队的生活都变得更加美好。
邵长弓听到她的造肥大计后,倒是再也没有像之前那样,还要先怀疑上两分可不可行,而是直接了当地让她说出计划和方法。
“这人造尿和猪粪秸秆加工有机肥,是怎么个章程,你先说说我听。”